了他领口的珐琅水晶纽扣。
领口松开,钮扣上的五彩水晶,在油灯的掩映下,发出绚烂光芒,何田田偷瞄苏景云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来,这才吐出一口气,接着为他解腰带。
因为换了楚王的装束,他今天的腰带扣,有点繁琐,何田田正低头研究,忽闻苏景云问她道:“为何装病?嫌司寝的职位不够高?”
何田田马上身子一歪,捧住了脑袋:“我是真的病了,我头疼……”
苏景云不等她说完,转头叫翠花:“去行宫请太医,若是撒谎,本王赏她一丈白绫。”
装病就赐死?!翠花吓得面色惨白。
妈呀!真动不动就杀人啊!何田田迅速站直了身子:“楚王明鉴,我都是为了您好,我心想着,您老早就送了我妹妹赏赐,肯定是很欣赏她,所以这才擅自做主,把司寝的位置,让给了她。”
苏景云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茫然,问道:“赏赐?什么赏赐?”
嗯?他已经忘了么?何田田提醒他道:“是很多价值连城的家具,我二妹和三妹都有,因为那些家具太大,东跨院的小屋摆不下,她们还为此搬回正院去了呢。”
从东跨院搬回正院?苏景云想起来了。这肯定是观言的手笔,为了按照他的要求,让何家二小姐和三小姐搬离东跨院,故意赏了她们小屋里装不下的家具。
不过,何田田这时候搬出这件事来,是什么意思?苏景云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唇角微翘:“怎么,你也想要?”
呸呸呸,她才不要!何田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奴婢不如两个妹妹娴静可爱,当不起楚王这样的赏赐。”
苏景云挑了挑眉,显然没信。
老天,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在争风吃醋,借机讨要赏赐吧??何田田欲哭无泪,想要辩解,又怕多说多错,只好低下头,继续去跟他的腰带扣较劲。
可是这人哪,都是越急越乱,任她如何掰弄,苏景云的腰带,都是纹丝不动。
太丢人了,连个腰带都解不开!何田田的脸涨得通红,把腰带扣上的小玉环,扯得叮当响。
苏景云的目光,扫过她的手,突然道:“这都第三天了,你还没给本王诊过脉。”
诊脉?好好好,来诊脉,也许缓一缓,她就知道怎么解开那该死的腰带扣了。何田田如蒙大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毛手毛脚地朝苏景云的手腕上按。其实她学的是西医,哪儿懂什么诊脉,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她的手指,冰凉冰凉,苏景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脉枕。”
脉枕?她哪有那东西!何田田左右看看,叫了声翠花:“去找本书来,给楚王垫着。”
翠花靠着墙,正站到腿僵,很高兴能有点事做,连忙跑到书架前,抽了本书出来,小心翼翼地垫到了苏景云的手腕底下。
何田田将手指按上苏景云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开始诊脉。
苏景云的目光,却停留在他手腕下的书上,声调上扬,一字一顿:“春宵秘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