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房玄龄自然拒绝不得,无可奈何地继续接下宰相之位这个沉重的胆子。
以至于有些人认为,房玄龄是不是以退为进,想要争取更多利益。但只有房玄龄自己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现在和未来几年。房家依旧可以盛极一时,但是往后……
谁知道呢?
长安的风比往年更疾啊!
……
对于这些,谢逸没有多管。
自打少陵塬马球比赛事件之后,谢逸便格外低调,每日除了去晋王府办差,基本上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得罪了太子和魏王,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明智之举。
加之皇帝陛下似乎也有点不待见谢学士,出使薛延陀也算是大功一件,但朝廷却没有给予相应的赏赐。而同行的侍郎狄知逊却得了赏赐,此等反差明显的举动。无意向众人释放了一种讯号。
谢学士失宠了!
仍旧是弘文馆学士,晋王府长史。
不管怎样,晋王府长史的职位没有丢掉,也许是晋王殿下,抑或是晋阳公主殿下从中斡旋的结果吧!
那天晋王和晋阳公主对谢家人多有维护是众人都目睹的事情,眼下有这么一位皇子庇护,倒是安稳。
但是将来……
没有人看好晋王李治,他现在是个孩子,现在可以维护自己的长史,但是将来……
皇帝陛下百年之后。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上位,晋王作为新皇帝的兄弟,必然会安稳蛰伏。
哪里还能护得住一个无关轻重的长史呢?一个聪明的人,只要长大了。肯定不会说傻话。
所以,谢学士失宠,前途暗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所以啊,除了极少数的亲近朋友,淮阳县伯府压根没有外人登门,冷清到了极点。就连安逸轩这些谢家产业。生意都黯淡了许多。
谢逸对此完全不在乎,谢家现在不缺这些钱财,生意差点便差点。
至于自己的前程,谢逸更不担心,现在让你们闹腾,有什么要紧的呢?出头的椽子先烂,何必急在一时呢?
不着急!
至于皇帝李世民的态度,谢逸拿捏不准,却也不是很在乎。弘文馆的职位不重要,只要晋王府长史的职位还在,那就没什么问题,静静等下去便是,胜利属于谁还不知道呢。
至于无人登门之事,谢逸也无所谓。
附炎趋势之人有什么要紧的,今日门可罗雀,来日络绎不绝,踩高就低不就是如此嘛!
何必在乎,还乐得清闲。
到了五月端午节的时候,李治生了场病,留在宫中安养,谢逸便没什么事情了,一连好多天赋闲在家。
当此之时,恰好谢家的辋川别墅建成,谢逸当即告了假,带上一家子人前去辋川别墅避暑。
辋川别墅原本是武则天时期的大臣宋之问初建,后来被宰相,也是大诗人的王维购入手中,加以整修重建,成为一处绝好的别院。
当地群山环抱,树林掩映,亭台楼榭,古朴端庄。别墅外,云水流肆,偶有舟楫过往, 呈现出悠然超尘绝俗,乃是一处绝佳休闲之所。
因为早了好几十年,所以现在尚无人在辋川一代修建别院,毕竟这里离长安城里太远。长安权贵们的别院主要在南山,也就是秦岭脚下,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可回到城中,辋川则在灞河上游,秦岭深处,来往太过耗费时间。
别人觉得遥远之处,对于如今的谢家却是格外的好地方。
出了长安城,直接沿着灞河,便往上游走去。谢逸惊讶地发现,灞河上水流滔滔,竟有舟船往来。仔细再回忆,好像前世在一些文本上看到过,王维从辋川别墅来往于长安,似乎也可以乘船。
倒也没错,八水绕长安,古代的长安水系还是相当发达的,如今从江南来的粮食可以通过大运河直接运送到长安城城。
灞河作为除了渭河外,长安城外最大的水系,可以行船自然也不足为奇。但到了后世,关中之地哪里还有船只影子?
就连关中八景之一的咸/阳古渡的消失不见,可见水系和生态的破坏是何其之大,想想当真让人感慨。
虽说灞河可以行船,但谢家人众多,携带的东西也不少,逆水行舟并不方便,所以还是选择了乘坐马车。
数十辆马车沿着灞河上了高地,上了塬,谢逸不能准确断定,但猜想大概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白鹿原吧!天气晴好之时,站在这里可以远远看到雄伟的长安城,现在那里是是非之地,远离是非,去山中避暑才是正经的好日子。
陶渊明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雅兴,想必是一种很不错的体验。现在不到采菊时间,但据说辋川别墅的湖中荷花不少,可以采莲嘛,悠然见南山更是容易。
除了欣赏风景,偶尔还可以进山行猎,这可是常人甚少有机会体验到的好事。
谢逸对此很乐观,也颇有兴致。
杜惜君和郑丽琬也面带笑意,只要谢逸在,她们的心情便很好,至于旁的,并不是很在乎。
至于长安城里那些风言风语,他们也不是很在乎,她们相信谢逸的能耐。难得清静,若非如此他哪里有时间陪着自己去辋川别墅呢?
此番前去,两位夫人都满心期盼,想着换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能不能一击必中,早些为谢家填个孩子,续上香火。
小蛮听说可以去玩耍,自然是格外开心,尤其是不曾去过的野外,小孩子天性完全释放,那是相当的快乐。
但是,武二娘子却不怎么开心,自打少陵塬马球比赛那件冲突之后,她就不怎么开心。
虽然那件事不是她的错,她压根没有什么错误,但谢逸却因为这件事惹上了麻烦,这让武二娘子很是歉疚,甚至还有些许自责。
孤儿一直闷闷不乐,不怎么开心。现在虽说是一家人前去辋川别墅避暑度假,但她觉得,不免有几分被迫避开,甚至是被流放的感觉。
本来风生水起的谢学士落到这个地步,多少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所以难免有些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