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师徒离了车迟国,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的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
一日,天色已晚,唐僧勒马道:“徒弟,今晚何处安身啊?”
“师父!天还有些光亮,我们在继续前行一段。若是实在找不到人家借住,咱们也只能荒郊野外的以天为被地为床的将就上一晚了,”孙悟空摇头随意道。
唐僧听得在马上默默不语。猪八戒则是无奈叫喊道:“如今路多险峻,我挑着重担,着实难走,须要寻个去处,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捱担。不然,却不累倒我也?”
“呆子,少说那惫懒的话。区区担子,就把你累了?那俺老孙天天扛着这如意金箍棒,岂不是要累死?”孙悟空没好气的喝道。
猪八戒闻言有些无语,只得闷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师徒四人继续前行,不多时,只听得滔滔浪响。
猪八戒神色一动,不禁叹了声道:“罢了,来到尽头路了!”
沙僧也是抬眼一望道:“前面有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了。”
唐僧一听顿时发起愁来道:“却怎生得渡?”
猪八戒忙道:“等我试一试,看看河水深浅如何。”
唐僧眉头微皱道:“悟能,你休乱说,水之浅深,如何试得?”
猪八戒自信说道:“寻一个鹅卵石,抛在当中。若是溅起水泡来是浅,若是骨都都沉下有声是深。”
孙悟空听得饶有兴致笑道:“你去试试看。”
那呆子在路旁摸了一块顽石。往水中抛去,只听得骨都都泛起鱼津,沉下水底。猪八戒一看不禁微惊道:“深。深,深!去不得!”
唐僧又道:“你虽试得深浅,却不知这河水有多宽啊!”
“我来看看!”孙悟空说着便是纵起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观看,但见那: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
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
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孙悟空忙按下云头,落在河边道:“师父,宽哩宽哩!去不得!老孙火眼金睛,白日里常看千里。凶吉晓得是。夜里也还看三五百里。如今通看不见边岸,怎定得宽阔之数?”
唐僧大惊,浑身一颤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声音哽咽道:“徒弟啊,似这等怎过?”
沙僧忙道:“师父莫急,你看那水边立的,好像是个人,咱们去看看吧!”
说话间。师徒上前去一看却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孙悟空看了慌忙招手道:“师父,你快来看看。”
唐僧下马上前看见,顿时滴泪道:“徒弟呀,我当年别了长安,只道西天易走,哪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迢遥!如今更有这般大河阻路,如何过去啊?”
猪八戒则是侧耳倾听的看向远处道:“师父,你且听,是哪里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化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过去吧!”
唐僧闻言仔细一听,果然有鼓钹之声:“却不是道家乐器,像是我僧家举事。走,徒儿们,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孙悟空在前引路,师徒一行四人闻响而来。前方没什么好路,没高没低,漫过沙滩,直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却也都住得好。但见:
倚山通路,傍岸临溪。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忽闻一阵白灊香,却是西风隔岸送。
唐僧师徒见状,不禁都是心中微微高兴起来,忙加快的步伐欲要找个人家投宿。
...
再说天色已晚,月朗星稀之时,却是有着几道流光幻影从九天之上飞掠而下,落在了那通天河的滚滚波涛之上,踏水如履平地。
“这就是通天河吗?当真是波澜壮阔,比我们黄河水府不遑多让啊!”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乃是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四五的魁梧大汉。那大汉浑身皮肤泛蓝,手持一柄幽蓝色巨斧,显得很是霸气。
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文士打扮的男子则是略显无奈道:“好了,老二!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先把事情办好,以后就算你想要住在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嘿嘿,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还是和兄弟们住在一起舒坦!”魁梧大汉嘿嘿一笑,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脑袋。
“咳!”一声轻咳声响起,一个浑身毛发散发着幽蓝色光泽的猿猴便是淡然开口了:“好了!老二,你去那水下,把那河内的金鱼怪引出来。”
魁梧大汉一听不禁咧嘴一笑道:“哈哈,大哥,放心吧!我一个人出手,足以将他制服了。你们等着,等我把他提溜出来。”
说着,魁梧大汉便是手持那幽蓝色巨斧一个猛子钻入了通天河内,溅起一片浪花。
“这家伙,这么些年修为没有增加多少,一直都没有达到大罗金仙,这口气倒是比本事大得多啊!”那猿猴略微摇头一笑。
在其身旁,还有着一个一身暗金色铠甲的白色毛发猿猴,他则是嘴角微翘道:“师兄!蓝兄的修为虽然还未达到大罗之境,但是手段就是一般的大罗金仙也不是对手的。那金鱼怪虽然有些道行,但也不过是金仙修为。没有经历过什么阵仗,蓝兄对付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不定,真的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袁洪师弟!”那浑身毛发泛着幽蓝色光泽的猿猴则是摇头道:“我敢跟你打赌。老二抓不住那金鱼怪。他来硬的还行,可是想要活捉金鱼怪可没这么容易。”
袁洪不置可否一笑,旋即便是忍不住道:“师兄,你说,望月师妹让我们来捉那金鱼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如她说的,是想要烤了吃?”
“金仙修为的金鱼的味道。应该不错!”一旁的无支祁淡笑道。
耸肩无奈的一笑的袁洪,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那白衣文士摇着折扇目光轻闪的一笑道:“一条小小的金鱼,能够成为一方妖王。实在是不可思议。若说他没有一番大缘法,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洪荒之中的鱼类,若不是一些洪荒异种或者机缘不浅者,焉能成为金仙?”
“哦?白兄的意思是。望月师妹吩咐我们捉那金鱼怪。实际上是为了对付他背后之人?”袁洪神色微动道:“但不知那金鱼怪有何来历?”
白衣文士无奈摇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
“不管那金鱼怪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来历,我们都要小心才是!”无支祁正色道。
几人说话间,通天河内猛然涌起巨浪,一股股狂暴的能量好似火山爆发般从河底涌出,使得无支祁三人都是面色郑重了起来。
‘轰’‘轰’两声爆响,两道流光幻影先后从那河内飞窜而出,伴随着刺耳的金铁交击声。还在彼此激战着。
“动手!”低喝一声的无支祁,便是翻手取出了一柄黑色铁棍。
袁洪和那白衣文士也是各自动手。和那魁梧大汉一起将通天河妖围在了中间。
“嗯?”浑身金灿灿铠甲,腰系红色锦带的通天河妖看到无支祁等人,顿时面色一变的喝道:“尔等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通天河寻衅?”
魁梧大汉朗声一笑道:“哈哈,金鱼怪,我早说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而已,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我是南海普陀山的人,你们敢动我就不怕得罪菩萨吗?”通天河妖怒喝道。
不过,此时他心中已是有些忐忑了。无支祁等能够叫出他的本体来,显然对他应该是有些了解的。
然而,听着他的话,无支祁四人却是彼此相视的面色微变。
“怕了吧?”通天河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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