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角落里的三哥收拢小白扇子,喃喃道:“此人深不可测,有意思。”
紫蘅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三哥,你说的是谁?”
三哥用扇柄指了指台上的沈傲:“还能有谁?就是他。”
紫蘅不屑的撇撇嘴:“就是那个眼睛长在房梁的家伙?他有什么深不可测的,依我看,只有那位祈国公府的神秘公子才配的上这个评语。”
紫蘅不懂对子,只痴迷作画,当然不明白方才沈傲连出的几个对题有多么的可怕,三哥莞尔一笑,道:“曾公子输了。”
紫蘅道:“我怎么看曾公子比这看房梁的家伙厉害的多。况且他不是也回答不出曾公子的对题吗?”
三哥摇头:“只看对题,这二人的高下已经分出来了,曾公子的对题浅显,而沈公子的对题却是深不可测,依我看,沈公子不是对不出曾公子的对题,而是不屑对之。”
紫蘅咦了一声,道:“他对的出故意不对,这又是为什么?”
三哥抿嘴笑道:“若有人说你不会作画,你会不会画一幅画来证明自己会作画?”
紫蘅摇头:“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我的画功莫非需要像无知的小人证明吗?噢……”她恍然大悟,道:“是了,这眼高于顶的家伙定是觉得曾公子的对题太简单了。”
三哥道:“正是如此。”
不但是三哥和紫蘅这样认为,场中众人都深以为然,就是曾岁安,此刻也发现了症结所在。不禁脸上一红,那争强好胜之心顿时淡了,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若是再对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他微微一叹,朝沈傲行礼道:“沈公子的才学,曾某叹服。”说罢,就要退出场去。
“这样就赢了?”沈傲此时却不得意了,眼睛从房梁挪回地面,从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才子变成了普通人,真挚的握住曾岁安的手,道:“曾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胜负未分,为什么要退场?”
曾岁安以为沈傲故意替他遮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沈兄不客气,输了就是输了,曾某有自知之明。沈公子大才,今日能与沈公子放对,曾某三生有幸。”
沈傲心里乐呵呵的,很享受这种恭维,话说沈某人只是看着房梁出了几个绝对就制服了汴京才子,古往今来,也找不到第二个吧。不过,这个时候一定要矜持,要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千万不要太狂妄,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他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说:“曾公子太客气了,沈某很侥幸,恰好想到了几个好对题,说起作对,是万万及不上曾公子的。我与曾公子的才学只在仲伯之间,若不是我的老师……”沈傲在这里刻意顿了一下……
“噢,原来这位沈公子还有个老师,不知他的老师是何方高人。”许多人开始猜测起来。
倒是坐在评委席上的某人背脊一寒,额头上冷汗直流,老师?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老师了?他不是说自己是无师自通吗?哪里冒出来的老师。这小子诡计多端,不会……
某人猜对了,只听沈傲厚颜无耻的道:“若不是我的老师陈济相公调教有方,要赢曾公子只怕千难万难。”
“哦,原来这人是沈相公的高徒,难怪了。”众人恍然大悟,又嫉又羡,沈相公是什么人?天下知名的状元公,更是读书人的偶像,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直臣,注定要留名青史的人物。谁若是能做他的门生,那真是三生有幸了。没想到沈相公竟已收了弟子,这个弟子还真是不简单,名师出高徒啊。
陈济的脸顿时黑了,太无耻,太无耻了,自己一没有收到拜师的红包喜礼,二没有接受跪礼,这家伙居然就打着自己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偏偏他又不能当场反驳,就是有理也讲不清楚。完了,一世英名,早晚要被这家伙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