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想不到京陵也有如此妙处!”皇甫无双瞪大了眼睛,新奇地说道。
看样子他是没逛过青楼,花著雨在梁州倒是陪着属下去见识过,又在醉仙坊做过琴师,而此番又是有重要事情要办,遂坦荡地步上台阶,大摇大摆地进了明月楼。
心中却在想着,不知道带着未来的皇帝,逛青楼妓馆算不算有罪?
一到厅内,数名彩衣丽女便迎了上来,娇声曼语道:“这位爷,不知要找哪一位姑娘?”
那些姑娘们大胆地揽住花著雨的手臂,柔媚的面庞上笼着淡淡的红晕,诱人的眼波中情丝流转。
“二楼的海棠房有约。”花著雨声音清冷地开口,步伐优雅地越过众位女子,衣袂带起冷风袅袅。顿时,那些姑娘们都失落地散去。
二楼的海棠房。
花著雨掀开珍珠帘子步伐优雅地走了进去。
夜色沁凉,窗外夜色清冷。
室内挂着一盏琉璃灯,散发着皎白的光芒。照耀出面前一张雕花紫檀木桌,上面摆满了珍馐佳肴。
龙舟镢鱼、川汁鸭掌、八宝豆腐、醋溜贝球、热气腾腾的小排汤……盛在别致的盘碟之中,冒着袅袅香气,引人垂涎。
“明月楼”的厨师厨艺倒也不错,这一桌珍肴,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只是,室内并无人,也不能说无人,而是那人和他们隔着一道飘摇繁复的帷幔。
帷幔是白色的,如白雾浩荡,轻烟簇雪,不似云锦也不是白绢,如云如雾般飘荡着。而帷幔后面的人,就好似融在雾中的一道身影,影影绰绰。
花著雨凝了凝眉,既然人家无意以真面目见人,她也不好强求,姿态优雅地坐到紫檀木桌一侧的椅子上,笑语嫣嫣地说道:“阁下可是给在下下帖子之人?”
“不错!”帷幔后的人影似乎是斜倚在卧榻上,姿态甚是慵懒。他说话的语气很淡,声音显然是假的,听不出来苍老还是年轻,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花著雨扮男装时,也用过假声,知晓这人是用过药,改变了嗓音的。
“你是如何知晓我们手中有一批商铺要出手的?”皇甫无双在花著雨身后冷冷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的,不想却猜对了。”那人淡淡说道。
“不知你要以多少银两来收购我们的商铺?”花著雨凝眸问道,既然来了,又有意做成这桩买卖,是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一万两!”那人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
一万两一个商铺,差不多就是现在旺铺的价码,他们手中恰好有三十多个商铺,这个价码卖出恰好能换上西江月的银两。
? 花著雨倒是未料到这人如此爽利,给的价格又公道,正要开口答应,却听对方再次开口,懒懒道:“一万两收购你手中所有的商铺!”
一万两收购她三十多个商铺,这个价码,比她多日之前收购的价格还要低上一万。这个价格,和现在市面上的价格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这人莫非是在开玩笑?
花著雨悠然一笑,道:“阁下是在开玩笑吧?”
皇甫无双闻言,更是冷笑道:“你这是打劫!”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打劫!”帷幔内的人影换了一个姿势,似乎是更舒适地倚在了卧榻上。
花著雨冷冷一笑,收起折扇,轻轻敲击着桌面道:“既然你没有诚意,我们也没必要再谈。”她优雅地起身,现在,商铺可是不愁人买的。这个人,凭什么以为他们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他。
她才起身,就听得帷幔后的人懒懒说道:“你非卖不可,因为,你若不卖,会亏损更多!”
这个人的话,说的这么笃定,让花著雨心中不得不惊。
夜风吹动帷幔,如烟似雾的帷幔缓缓飘动着,那道悠然的人影瞧上去似乎更加的朦胧了。他明明是在那里坐着没动,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似他是流动的水,轻扬的风,就算伸手去抓,也是抓不住的。
花著雨顿住了脚步,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他是如何让她亏损的。
“阿宝愿意洗耳恭听,阁下到底是如何让我亏损更多的。”花著雨微笑着说道。
帷幕后之人缓缓说道,“我手中所拥有的店铺比你还要多,如果明日我低价全部抛出去,你想一想,整个京陵的铺价会不会直线跌下来?而且,如果再伴随着朝廷根本无意在此地开船舶司的公文函发放,你说铺价会跌至多少?届时,你们手中的铺子还会有人买吗,那时候恐怕人人都在卖,你会连一万两的银子都收不到!”
这个人的语气是那样的轻缓低沉,然而,听在花著雨耳中,却不亚于狂风巨浪。
原来,此人竟然将船舶司之事也看穿了。这件事,是花著雨要皇甫无双托朝中高层的重臣悄悄放出来的一个假消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真假?这么说,他已经知晓此番的局是她设的,他是来故意对付她的。
如若他手中真的拥有很多店铺,如若他真的抛了出去,京陵的铺价一定会飞跌,而且,如若再伴随着开船舶司是谣言的话,那么她手中这三十多个店铺恐怕再低的价格也卖不出去了。
一阵凉风从窗外侵袭而入,吹动帷幔也吹动花著雨的衣衫,带来一丝丝夏夜的凉意。
花著雨黛眉一凝,不对,如若真的这样,那么他低价抛出手中的店铺,首先亏得是他自己。他肯这么做?就算他再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