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坐在海边,像一只海水幻化出来的精灵,她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眼角一滴恍若珍珠的眼泪,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吧,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保护她,她是他的公主,是他这一生追逐的希望,她只是不经意回眸的一点点余晖,却让他愿意放弃所有,千山万水将她追随。
就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也不知道的时间里,他就曾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是她的骑士,是她的护花使者。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静静的问:“沫沫,如果没有冷肖,没有叶痕,你会爱我吗?”
没有听到回答,他有些紧张,直到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语气坚定的说:“会。”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做这一切都值了。”
他们真是关系微妙的两个人,都可以为彼此交付生命,却最终无法以爱人的称谓互称,这世界上有许多种感情,也许结果并不重要,那么就永远不要寻一个结果,保留一份期待,或许会走得更远。
林近枫将车子停在枫丹绿城的外面,却迟迟不肯打开车门。
秋沫也安静的陪着他,看着前面的枫树林红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火焰。
“沫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不是?”
她要回答,他突然按住了她的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他的眼中闪过水晶般的光芒,在她平和温暖的视线中,他缓缓低下头。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再见面的时候,她也许就已经忘了他。
她一直欠他一个吻,欠他一份用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情。
可是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说这些了,这种大爱早已超越生死,蔓延无疆。
他的吻最终没有落在她艳丽的唇上,他的头一偏,吻上了她的脸颊,他近乎于贪婪的留恋着,大手紧紧的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沫沫,沫沫。”他呢喃着她的名字,一滴眼泪带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从他俊美的眼角滑下,滑过脸上的纹身,落在她的眼窝上,被眼泪湿染了的地方,她觉得有微微的刺痛,她在心里一遍遍心碎的重复:近枫,近枫。
子扬采了一大把菊花等在大门外,见她有些失神落魄的走过来,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了,见到他了吗?”
秋沫点点头,眼神黯然。
这一面算是安心了,还是伤心了?她也说不清楚。因为连她自己的心里也是茅盾的,一面希望他可以重新拥有自己的生活,一边又对他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可是,她始终愿意相信,冷肖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她,在马场的时候,他明明说过那样决心坚定的话,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子扬说:“回去吧。”
大把的菊插在水晶的瓶子里,有几只还打着花骨朵。
叶痕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子小心的将这些菊花修整好,人淡如菊,说得大概就是此情此景。
她将剪好的菊花插进瓶子,又从桌子上拾一支。
“今天出去摘花了?”叶痕顺势按住她的手,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