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盘要求还这么多,那我去楼下喝杯水再睡。”
安歌小声嘀咕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往楼下走去,走到饮水机前愣了愣,饮用水的日期是十天内的,看来权墨真的一直让人整理这里,弄得……好像一直有人住一样。
他很少说什么,却做得太多。
她大概,再也找不到比权墨对她更好的人了。
安歌在老地方拿出自己的杯子,洗干净,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安眠药,从里边倒出几颗在手心里。
她现在,不靠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
她睡不着就总是无意识地翻来覆去,弄得权墨也睡不好。
深吸一口句,安歌正要把药放进嘴里,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打开她的手,药丸洒了一地,她握着水杯的手不稳,水也溅出不少。
安歌惊了下,错愕地看着来人。
权墨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
“权墨……”安歌像个被抓了现行犯的小偷,咬住唇,怯怯地看着他。
权墨冷冷地盯着她,伸手拿起她随手搁在饮用水桶上方的药袋,安歌想去抢都来不及,权墨已经看到药袋上面的药名和成份……
药袋被他揉成一团。
安歌低头注视着他的手,他用劲得连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见有多生气。
“我只是没睡意,想吃两颗让自己好睡一些。”安歌解释。
“吃几天了?”权墨冷声问她。
“……”安歌沉默。
“吃几天了?!”权墨的语气陡然加重,厉声问道,拳头握得越发紧。
“……”安歌泄气地闭上眼,坦白,“从美国回来一直在吃。”
她睡不好无所谓,她不想影响他,他还要管理DK集团……
一直在吃。
“啪——”
权墨一把砸了手中的药袋,脸色难看,目光严厉地瞪着她,声音冰冷,“为什么不和我说?”
除了泡泳池,她还背着他吃安眠药。
她是不是觉得这样自我折磨特好玩?!
安歌放下水杯,上前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道,“吃安眠药没什么的,很多人吃……”
权墨一记眼刀冷冰冰地扫向她。
杀得体无完肤。
“……”安歌只好闭嘴,说多错多。
“你真这么觉得呆在我身边是种罪恶的话,你去找席南星好了!”权墨一把甩开她的手,冷酷至极。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席南星的愧疚自责都快把她吞灭了,她选择留在他身边,但她良心过不去,一遍遍自我折磨。
“不是这样……”
她又去拉他的手。
“趁现在婚礼还没办,你去找他!”权墨再一次甩开她的手,脸色青得很难看,冷漠的声音多少有些赌气的意思。
他是不可能放她去找席南星的。
“我就要和你结婚。”
她小声说着,不放弃地抓着他的手,撒娇似地在他手掌心画着圈,一圈又一圈……
权墨低眸盯着她的小动作,胸口的火气渐渐消散,语气平复下来,“安歌。”
“嗯?”
“去看心理医生。”三秒之后,他开口。
淡漠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