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留在他身边,安歌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自如面对一张席薇稍像的脸……
也许真会有那样一天,她自己提出离婚。
安歌低下眸,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站在小小的浴室里,僵持良久,权墨站直身体往外走去,安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承认,离开你我的心变得坦然了,看我父母的照片也不再有那么多负罪感。”
“……”
权墨颀长的身形僵在门口。
坦然。
她真的变坦然了,好事,不用再躲在他怀里崩溃大哭地问他,她该怎么办。
“所以你该庆幸是我先提离婚,否则你怎么能这么痛快离开。”权墨道,有着自嘲的味道,“因此,你也别再来干涉我。”
闻言,安歌低着眸,眼泪滑过面颊,一字一字道,“如果你能过得好好的,我一定不来打扰。可我知道的不是这样,你被学长威胁着权势地位,你天天酗酒,你沉默寡言,你把自己的亲生父母软禁起来……”
“……”
权墨的背影一动不动。
原来她都知道。
“你过得不好。”安歌抬眸,视线模糊地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声音哽咽,“你还瘦了……”
权墨听着她的每一个字,心脏随着沉重地跳动每一下。
安歌还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稳重的三声。
是叫权墨去赴宴么?
安歌连忙低头抹掉眼泪,权墨走出去,冷冷地开口,“进来。”
门被推开,席南星一身白色正装礼服站在门口,单手调整着领带,深秀的一张脸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视线定在安歌身上。
“……”
安歌默,下意识地去看权墨。
权墨站在一旁,脸色很是难看,轮廓绷得紧紧的,仿佛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席南星有些痞气地靠着门,看向权墨,极其自然地道,“不好意思,我来带走我的女伴。”
“……”
闻言,权墨冷冷地扫过去,目若冰雪。
说着,席南星朝安歌走过去,直接握起她的手。
“学长,我真的不能参加……”安歌连忙去挣脱他的手。
众所周知她是权墨的太太,她不可能去做他女伴给权墨丢脸。
“你答应好我的。”
席南星也是个强势的人,抓着她的手不容分说地往外走。
盯着他们纠缠的手,权墨的眸光份外阴霾,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显,彰显着他此刻临近边缘的怒气……
“学长,你放开我……”
安歌皱眉,她不喜欢席南星这样。
两人纠缠着走到外面的走廊,席南星似乎是有电话,他一手握住她,一手拿起手机,“白萱?你回来了?”
是白萱来的电话?
安歌愕然,只见席南星说完这句话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目光阴郁地朝权墨瞪过去,“是你把白萱叫了回来。”
是陈述句。
白萱回来了。
那就不用她做女伴,安歌顿时松了口气。
权墨黑眸冰冷地朝他看过去,薄唇噙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想在宴会上给我难堪,你还没这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