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冷清、孤傲,怎么可能在十年前就爱上一个小女孩,就算在十年后,她和权奕天也派人监视过权墨的生活,他对安歌一直冷漠,从未多情。
“我要她活着,在你们的手中活下来。”权墨的嗓音磁性,每个字没有太过深情,却透着极端的压抑,“所以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
忍着没有任何动作,忍着听话订婚,忍着一个人呆在美国。
几年。
整整几年。
直到他终于能继承DK集团,直到他终于能回到国内。
“您现在,是不是更后悔了?”权墨冲席薇笑了,笑得残忍。
更加后悔十年前没有杀掉安歌。
而如今,却已无能为力。
“……”
席薇气得身颤,权奕天将她拉回身旁,安抚地将手放在妻子的肩上。
“知道我这十年来为什么从来不曾给您好脸色么?”权墨抬眸,这一回,他是笑着看向权奕天那张冷厉的脸庞。
他的笑,让人觉得发指。
“十年前,你从国内带回什么东西还记得吗?”权墨问。
“……”
权奕天自然早已不放在心上。
十年前,他们夫妻筹划执行的是一场大局……
“是安歌流产下来的胎囊,血水包着,放在透明的塑封袋里,鲜红的一团。”权墨低眸看向自己早已经被鲜血染透的手臂,笑着道,“比我的血红。”
那种红,权墨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权奕天按在妻子肩上的手紧了紧。
“我站在门外,我听到你和人说,你已经把那女孩流产的所有资料都带回国了,包括胎囊,都收着,也许有一天派得上用场。”
“……”
席薇握住了权奕天的手。
权墨说道,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黑眸透着一股冷冽的笑意,一字一字,像是从牙齿间硬挤出来的,“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你是笑着说这些话的。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权墨的孩子!”
到最后,权墨吼了出来,歇斯底里,眼眶充斥着红。
他的恨,没人能懂。
他的痛,无人能知。
那是他的孩子,就成了一个血淋淋的胎囊,被他父亲笑着说留着以后派上什么用场。
“那是安家自己要决定打的胎。”
席薇一直只觉自己的儿子清冷,想不到他偏执疯狂至此,十年前,他才多大,那女孩才多大,难不成还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他们不决定,你们也会逼的,不是么?”权墨低吼出来,“我的孩子注定要死在十年前!注定要死!”
生出来了,席南星就会被释放。
死了,对谁都好。
可那是他的孩子,有没有人问过他?!
“如果那孩子生下来,过完这个年,他就十岁了!”权墨盯着眼前的父母,一字一字地说道,声嘶力竭。
如果那孩子生下来,过完这个年,他就十岁了!
这样简单一句,让席薇浑身颤抖,在他们眼里,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但在权墨眼里,竟被当成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有年纪增长的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