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躲进小公寓里开始,除了那碗泡烂的方便面,她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你之前没吃这么多过。”
项御天看着见底的空碗,眉头不由得蹙起。
这两天她都没吃过饭么?
怎么饿成这样。
“……”
江唯一坐在床头,忍不住又绻缩起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形成保护自己的姿势。
看她这样,项御天愈发心疼,端起草莓奶昔甜品,“你粥吃得够多了,不能撑着,再吃点甜品。”
江唯一没有说话。
项御天极具耐心地一点一点喂她,直到她将整杯奶昔都喝完,他便不让她再吃了。
再吃,她的胃会不舒服。
“好了,不吃了。”项御天撕开一包湿纸巾擦拭她的唇角,嗓音宠溺而性感,“我知道你想睡了,但我先替你擦一下身子再睡。”
他有洁癖,不洗澡就睡是很难容忍的。
擦身……
每次他给她擦身就要动手动脚一番。
她被迫躺下。
项御天从浴室里端出一盆水,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拧开毛巾,弯腰站在床前,一手掌心摊开毛巾,一手解开她睡衣的腰带,敞开。
她的身上布列贴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纱布。
看得他眼神一阵阴郁。
他拿着热毛巾避过她的伤口擦拭身体,指尖碰上她白皙光滑的皮肤。
江唯一躺在床上,抗拒地缩起了身体,脸朝向里边,不去看他。
她是放下了对他的恨,但真心接受不了他的触碰。
他一碰她,她就只想逃,只想反抗。
“渺渺,怎么了?”项御天蹙眉。
“……”
江唯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快速系上腰带,将被子盖到身上,眼神迷茫而木然地望着前面。
项御天的手僵在半空。
他想起她在垃圾房里赤/裸的模样和厨房们说的闲话,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受惊过度,脸色不由得沉下来。
她不肯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他不问。
他不敢问。
如果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如果她真得被哪个禽兽给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不想擦身就不擦了,你先睡。”
项御天连声音都有些僵硬,伸手将被子给她掖好。
她背着对他,朝里侧躺着。
他只能看到她一头乌黑的长发。
“渺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心里最干净的那块地方。”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嗓音磁性,“在我身边,一切都别怕,没人能伤害你。”
说完,项御天转身离去。
江唯一静静地躺着,心惊肉跳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离开。
她不怕别人伤害她,她是怕他要了她的命……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究竟发现了没有。
她这样心悬着真得不舒服,就像有一把刀子吊在她的头顶上方,她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知道那刀子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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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江唯一睡得浑浑噩噩,脑中画面不断。
安城浑身是血的模样……
项御天的那种阴鸷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