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上扬。
没听到他的应答,却听他那边齐刷刷的声音在喊:“十、九、八、七......”我也不再顾忌,大声跟着喊起来:“三、二、一!许子扬,我爱你!”准点时耳畔轰鸣炮竹,震耳欲聋,将我最后三个字给淹没了,他那边亦是同样,似乎他在嘶吼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
等到一阵**鸣响,中间间隙时,没挂断的手机里听到有人来催促他进去,其中一道声线尤为明显:“哥,别躲在这里你侬我侬了,兄弟们喊你喝酒呢。”随后手机被挂断了,“嘟嘟”的忙音传来。
我没听错的话,那个是许子杰的声音,不意外这种场合他们会聚首在一起,也足可见之前丁岚有在说谎。两兄弟斗了一场,胜负各半,再见面时依旧能够做到谈笑风生,和和气气,也就他们这种涵容能办到了。
我不是善于表达爱的人,今晚是头脑一发热,乘着一股热血在沸腾对他喊出了那句“我爱你”,不管他有没有听到,也是我对他深深爱意的一种宣泄。心跳如雷,整个情绪都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脑中浮现他姣好俊逸的面容,不由期盼初三快快到来,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他了。
常看人把思念挂在嘴边,也曾施之以鼻,觉得哪有那般情浓到只分开一两日就抵不住心中的思念了。当初与他分手后,是有意压抑自己,且用别的事情来转移心神,而如今当情感不再压抑,发觉比之原来还要浓烈。
因为昨晚的不眠,着实累了,闭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枕旁有震动,探手过去摸了手机,也没睁眼就贴在耳边咕哝着问:“喂?”在我以为是打错电话准备将手机放下时,一声戏谑的笑声传来,惊出了我一身汗,瞬间惊醒过来。
“浅浅,睡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种声音呢,确实挺像猪的,不过我喜欢。”许子杰的语调听起来像调侃,却又带着莫名的威慑力,令我觉得胆颤。
“你有什么事吗?”我小心探问。
却听他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拜个年,说声新年好。”
这个时候拜年?半夜两点钟?我欲哭无泪,他还真会挑时间呢,摆明了恶整我。
果然,只听他又道:“之前看我哥躲在旁边打电话,听得我心里痒痒的,就想着时间再晚也得给你拨一个,呵,还真有惊喜呢。”
男人的恶趣味!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太晚了,你若没事我要睡了。”
结果“咔嚓”一下,对面直接按断了手机,气得我只能瞪眼。莫名其妙的电话,莫名其妙的人,最后还莫名其妙挂电话!“嘀”的一声,短信过来,我一看屏幕,还是许子杰,点开信息,怔住,里面只打了一句话:轩猪,我是真的想你了。
一时怅然,如果许子杰在电话中戏笑着说这句,我会当耳旁风听过就算。他的心思,我捉摸不定,话中几分真又有几分假,而就算是真的,他对我真动了心,我也不会回应。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也没有什么发现错误就能改正的,不管当初唯一是谁,我的心却实实在在遗落在了许子扬身上。
所以,即使许子杰曾是游戏中许我唯一的那人,我也不可能爱上他。
烦扰侵袭,想要再睡已是睡不着,注定了又是一个不眠夜。第二天大年初一,起身时头脑昏涨,有些发疼,睡眠不足的缘故。梳洗过后,人也清爽了些。
一出门,就碰上隔壁的虎子妈,喊我去她家坐,我微笑着婉拒。虎子和他媳妇也走了出来,多年没见,寒暄了几句,但到底生分了,没什么可聊,找了借口往继父家那边走。
脑中想着心事,没注意周围,忽然身后一声巨响,把我给吓得心胆剧跳,脚都哆嗦了下,回过身一看,原来是几个小毛孩恶作剧,将鞭炮点燃了扔我屁股后面。我穿的是翻毛靴子,被那鞭炮炸得毛烧焦了一块,可见那炮竹的威力不小。
那几个小毛孩也不怕我,冲我扮了鬼脸,继续点放着鞭炮朝我脚边扔来。我皱了皱眉,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几个孩子应该就是昨晚小斌领着在门前放烟火的那几个。
忽听一个孩子喊了句:“拖油瓶!”
我板起脸假意抡了袖子朝他们走去,孩子们如鸟兽散,往四周跑开,很快就跑了个没影。嘴角微抽,有些汗颜,这么大的人还跟孩子计较,自从我妈改嫁继父后,就常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拖油瓶”三个字也不是第一回听到了。
这也是我不想回家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