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冷哼一声,果断两个字:“瘸了!”
我......心沉到谷底,什么念头都没了,这下我要瘸子了。等等,刚才他说差点?那就是还没废?带着希翼仔细去看他眉眼,大呼了口气,“你别吓我了。”
要真瘸了,许杰就不会这么镇定了,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肯定是被立即送往医院。因为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对我放弃,他许杰不会,就算再难治好,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当初复健时,如果不是他坚持,我可能真的就站不起来了。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可知道你的腿因为长时间在水里浸泡,脉络都被冻住,起初医生用针扎你都没知觉,后来不停地按摩疏导,才渐渐疏散开来。就是现在,你的脚也难活动,以后还有得你苦头吃呢。”
语调虽漠然冰冷,却不难发现其中含着心疼。听他这一番话,我才终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应该是不会有事了。只有经历过那分痛,才会珍惜“站立”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
门忽然被外面推开,黑沉身影迈进,心漏跳了一拍,晦暗中的那张脸,俊挺依旧,但似乎有些不同。细看后,才发现他的右边脸颊有块浅青,联系许杰嘴角的伤和之前昏睡时看到的狮斗对峙场景,立即了然。
原来是这两人打架了!可是为什么啊?
许子扬进屋后,整个气氛变了,许杰的脸色越发冷削,却没说话。许子扬眯了眯眼,沉声道:“换你出去指挥。”口吻独断,像将军对士兵般发号司令。
“哼,凭什么?”
“凭你是这支救援部队的头,你就该站在最前线去指挥抢险!”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许子扬轻笑了下,淡睨着眼道:“我只是这个小地方的党支书,有领导过来坐镇,自当可退守回来了。”
许杰倏然站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就在我以为许杰会有什么举动时,突见他往门边走,只扔下一句:“子扬,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大为讶异,不光是许杰会把我丢下离开,还有他与许子扬说话的口吻,实在不像是两个刚刚打过架的人。蹙起眉又看了眼他脸上那处,问道:“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许子扬走到床边,先扫略了下,才淡淡道:“男人的事自当以男人的方式解决。”他坐在了床沿,揭开我脚上的被子,没有半分迟疑地手指按了上来,指尖力度适中。我被惊得愣在当场,茫茫然看着他低了眉眼认真为我腿部按摩。
本来在许杰离开后,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消散了,这下两人又都不出声,暧昧气息瞬间蔓延。之前承认我对他无法控制的担忧是一回事,可眼下这般突然亲腻又是一回事。
腿在他轻柔的按捏中,倒是不再僵硬,渐渐恢复了知觉。但关节处的隐隐作疼却是厉害,也应了许杰那句“有得我苦头吃”,应该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疼?”轻喃询问声传来。
我迟疑了下点点头,居然连我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被抓获了。
“等这边事情完了后,我们就回程,必须要去大医院治疗。”他直接下了决定。这样的他并不是我第一次见,沉稳若定,果断强势。
“那我支教的事......”话没说完就被他截断,“你这样还能支教?坐着轮椅?”一句话把我给堵住了,其实倒也不是精神有多崇高,只是觉得凡事该有始有终,既然是自个向校长毛遂自荐过来的,不能任务没完成就落跑。
就像之前救男孩那事,也是因为发生在眼前,我以为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拉一把的事,没想事情会发展成那样。这些都不过是人之本能的反应,并非精神面貌有多向上。
我低声咕哝了一句:“只是问问而已,那么凶干嘛。”
没想到某人不但眼睛锐利,耳朵也尖,突然他俯首凑近低问:“我凶?”虽然隔了有一尺的距离,可仍能感觉气息扑在我脸上,我呼吸骤紧,身体僵硬。
他一动不动,就那般看着我,眸光墨色,像琉璃般美丽,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风化了,表情极怅然,许久许久,终于开了口,却是唤:若若......
我突然就释然了,心中存堵着的那口气,从他来救我念着“浅浅”时就压着,一直到此刻他喊若若,终于消散。因为那像黑白的电影般的双眸,分明的温柔是那么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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