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间消溺了重遇时打招呼的尴尬,说起来那时他也算帮了我一个小忙。我比了比身前那男孩,“这不会是你儿子吧。”
哪知一大一小异口同声:“才不是!”然后又再同时解释:“他是我外甥。”“他是我舅舅。”
这下我也忍不住笑起来,本就开个玩笑,林翔要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那我真该去找谢雅了,当初可是她把人介绍给我相亲的。按年龄推算,岂不是那时他就有个四五岁的儿子了?
“是我姐姐的孩子,她早上打我电话,让我帮忙送小舟上学的。”
我点点头,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道:“走吧,快迟到了。”随后抬眼对林翔说:“不跟你多聊了,早课时间要到了,我得带学生诵读课文。”
至那天后,似乎常能见到林翔来接送钱小舟,遇上了就聊个几句,或者点头致意,直到某天他一脸挫败地问我:“余浅,是不是我做得太隐晦了,你都不知道我在重新追求你?”
呃,我怔愣住,有吗?
他见我的表情,越加无奈了,夸张地抚了抚额后,遂摆正了脸色,“那么,现在正式宣问,我可以追求你吗?余老师。”莫名的,我被他最后那“余老师”三字给逗笑了。
只见林翔苦笑着,懊恼地说:“我很认真的。”一本正经的神情,就像钱小舟跟我保证他不再不做作业一般,这甥舅俩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歪着脑袋,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道:“容我考虑考虑。”惊喜立即浮现在那张温润的脸上,“行,考虑多久都没问题。”想了想又觉不对,又加了一句:“但也别考虑太久啊。”我顿时笑弯了腰,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只是......垂落的眼角有液体溅出,我抬手轻轻抹去。
虽是模棱两可的答复,其实是已经同意了对方的追求。这一应下,是杜绝了心再漂流,也终归接受了平凡的幸福。不敢说林翔会是我后半生的幸福,但与他也算有缘,从最初到辗转几年后相遇,时隔半年,又重遇。
都说前世几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与林翔两次擦肩而过,这一次他选择走到我的面前。尤其是,他对于我的过去是大抵有些了解的,可他依然想选择我,足可证明当初我对他的评价没错:他是个好男人。
而林翔是个好男人,在正式交往后的接触中被更加证实。他总能细心地体察到我的情绪波动,并及时安抚,后来才知他曾攻读过心理学。严格来说,他是个很理智且会安排的人,比如吃饭会选经济实惠的,而不选华而不实的饭馆;看电影会选文艺爱情片,但在询问过我后会改成悬疑片。
也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彼此就明确了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意愿。毕竟我们都年纪在那了,不会像纯情少男少女那般把爱情当成唯一的浪漫。
这是我在彻悟过后的规划,一切也在向规划好的方向进行。
一直都知道,同在一座城市,即使相遇的几率渺茫,但也有可能会碰上。所以那天在医院大厅等林翔下班时,看到正门走进的一男一女,没有任何意外。不能算狭路相逢,只能说再见已是惘然。
许子扬是沉步踏入的,我刚巧抬头撞上了那目光,他身形倏然而止,然后定定地看着我。墨拓般的重瞳里印着我的身影,却是,波澜不惊,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我移转开目光,在顾卿微身上划过,看向正从里面走出来的林翔,笑着朝他走去。
伸手圈住他的胳膊,轻问:“我们去哪吃饭?”神态亲腻自然,实则我紧握的掌心已经冒汗。以为早已建设好了的心态,在遇见他时都成了废弃,还是无法做到漠视。
成可见,在这一点上,我与许子扬存着差距。
林翔的眼中微有讶异,因为虽然我们在朝着婚姻那条路发展,有过牵手与拥抱,但都非我主动,这还是第一次这般依恋地攀着他的手臂,那眼神中有些受宠若惊。
但在转头看到门边两人时,他的表情像被强力胶水凝住了一般。疑惑徒生时,许子扬已经大步走离,若有所思的目光来自另外一人,而从她的脸色来看,病态满布,应该是还没好全,毕竟半年前说是病重的。
之后我很少再去医院等林翔,基本上都等他下班后过来再碰面,也没有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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