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堂妹许老师来找你了。”立即两道目光朝我看来,心底暗道了声抱歉,原谅我又用了许若这个名字来糊弄张师傅。
许子扬顿住身形,站在那处,昏暗的路灯照在他脸上,看不太清是何表情。只听童晓涵轻声道:“我先进去了,你们慢聊。”随后与张师傅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进去。
我比了比旁边的空地,“我们去那边谈谈好吗?”
只见他眸光暗邃看着我,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率先走向了竖着电线杆的路灯底下。我走近他,细看他的眉眼,又听到他在轻咳声,忍不住问:“你的咳嗽怎么一直没好?”从那时开始犯了这毛病,之后事情连连发生,居然到这时都还没好全。
哪知他深吸了口气,漠寒着声道:“余浅,为什么你要来?我已经对你放手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人安排在你身边,也不会再干涉你与谁交往,为什么你还要跑这来?”
我沉默了将近有一分钟,才轻声问:“你真那么不想我来找你?”
他仰望星空,语声万般凄凉:“余浅,就当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真的很累。”
心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尖刺倒钩回来撕扯着疼,我点点头转身,忽又血往上涌,回头就吼:“许子扬,你要我放你一条生路?那当初你为顾卿微要生要死时为什么就不放我一条生路呢?你为什么来招惹我?当时发现我能救她,你就该用逼用强的给我下蛊,也不要是用情来迷惑我啊!
你可知道,车祸后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在黑暗里合眼向老天祈祷醒来时能忘了你,可是记忆就像个轮回,忘了所有都忘不了你!你一次次打破了我的轮回,让我把你刻进心里,刻进骨血里,然后你转个身说累了,让我不要来找你。
好,既然那么不想我来找,你就该躲到犄角旮旯里,谁也不知道你的去处,可你偏偏选这!许子扬,只要你敢对我说一句你不再爱我,我立刻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致死都不会来纠缠你,你说啊!”
月光下,他青白着脸,喘着粗气狠狠盯我,眸光中浮现一抹决绝,我心在下沉,他的声音已经响起:“余浅,我已经不再爱你。”悲绝中带着狠戾,不留一丝余地。
他真的说了......
来时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敌不过他一句“不再爱你”,我终于万念俱灰,他是真的真的不要我了。低下头时炙热的液体烫在眼角,异常的疼痛,手轻抚小腹,轻到不能再轻,“宝宝,妈妈没有办法了,以后可能就只能我们两个人了。”
转身之际,听到他在身后惊问:“你说什么?”我荒廖的迈开步子,只走了两步,手臂就被抓住,身体扳了回去正面对他,“余浅,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宝宝?”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他的脸,悲凉而笑:“你还在意吗?许子扬,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来打扰你。”拂开他的手,臂上的温度消失,但下一刻他却紧紧抱住我,语带轻颤着问:“你有孩子了?”
“放开我,”我突然情绪崩溃,对他大吼:“孩子跟你无关,从今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我用力挣动,可是他的怀抱变得更紧,急切的声音在耳畔:“浅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孩子,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你会怎样?许子扬,你试过思念到痛不能抑的滋味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你总共对我说过三次分手,最初的两年你一句‘腻了’终结了我们的关系;西藏行刚刚同生共死过,你说放我自由;然后就是这次,你说你累了,说不再爱我。
但凡我有一点骨气,我都不想来找你,可是你绝没尝过独自一个人眼泪止不住从滚烫变成冰冷的滋味;你也没试过想一个人想到无法控制,逐渐走入迷区无法自拔的滋味;我是疯了要爱上你,也是疯了不远千里赶来这里等着你说‘不再爱我’来糟践自己。”
“浅浅,你别说了,是我错了,我怎么能把你伤到如此呢?”怀抱骤紧,他把我的头按在胸前,下巴紧紧抵在我头上。我将眼泪往他衬衫上擦了擦,然后轻声道:“许子扬,放开我吧,我放你生路,你也放我生路,从此以后各不相干。孩子你放心,我会带着它,去寻找平凡的幸福。”
“不,你休想!没有什么平凡的幸福,不是我给的,我都不同意。”
强势霸道的许子扬,又回来了,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的唇角微微上扬,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