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绢想着她因为这样的人来和安宁大小声,顿觉对不住母亲,一时扎进安宁怀里痛哭起来:“我并不知道,若我早知道,我断不会为了他来和母亲争执的。”
“娘知道的。”
安宁拍抚着齐文绢的后背:“我们文绢是好孩子,和文绍一样,都好着呢。”
齐文绢心下明白了。
既然齐文维指靠不上了,那就得指着齐文绍了。
她理解安宁为什么对齐文绍这般好了。
与其把关爱给一个白眼狼,付出那么多心血教养一个会反噬的东西,倒不如真心的关怀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想着齐文绍平日的为人禀性,齐文绢也觉得其实他还是不错的。
她哭了一会儿才抬头,因为哭的久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叫人怜爱:“母亲,我如今知道了,以后断不会和他亲近的,我……我会好好照顾二哥的。”
安宁摇头:“以前如何,以后还如何,只是好好对你二哥就是了,对你大哥断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仇恨来,不可打草惊蛇。”
齐文绢知道安宁心里有主意,应该有什么安排的,就轻轻的应了一声。
安宁笑着拿了帕子给齐文绢擦脸:“当着你父亲的面也万不可表现出什么来,不然,咱们娘俩连你二哥只怕都不好过。”
“母亲,我心里有数。”
齐文绢郑重的应下。
安宁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叫郝婆子进来。
不多时,丫头们也进来凑和,正好有管事婆子过来回事,安宁就带着齐文绢理事。
永和班中,邹老板卸了妆之后就匆匆的追上周贞娘。
“这位姑娘留步。”
周贞娘回头,看到换了一身衣服,越发显的俊美不凡的邹老板与她说话,立刻两团红晕浮上脸颊。
邹老板长的好,唱戏又好,周贞娘可以说是他的戏迷,时常的扔钱捧他,只是捧邹老板的人极多,周贞娘也显不出什么来,自然也没有和邹老板说过话。
而现在,心目中的偶像叫她,周贞娘自然满心的激动。
这便和现代的时候见到自家爱豆的粉丝的心理是差不多的。
“您叫我?”
周贞娘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
邹老板笑着点头:“时常见姑娘来看戏,必然是个懂戏的,就,就想邀姑娘探讨一二,不知可否?”
哪里能不行呢,简直太行了。
周贞娘忙不迭的答应:“可以的,可以的呀。”
邹老板引着周贞娘到了后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请周贞娘坐下,又亲自泡了茶水端给她。
周贞娘高高兴兴的接过茶水喝了起来。
邹老板就坐在一旁,一脸温柔的和周贞娘说话,时不时的还唱两句问周贞娘的意见。
邹老板如此的亲近,弄的周贞娘晕头转向的,都不敢相信她还有这样的时运,能够和邹老板离这么近说话。
最后,周贞娘走的时候还留了些银钱,和邹老板约定再过两日必还来听戏的。
周贞娘走后,邹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