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要将手镯给褪下来,然而手镯就好像是有灵性一样,越收越紧,到最后她的脸色都变了。
“苏公子,麻烦你把手镯给摘下来,你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她快要头疼死了,要是真的戴了这么个手镯回去,郑澜指不定会大发雷霆呢。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手镯上面是有机关的,越是挣扎就会越缠在你的手腕上,严重的还会镶嵌进你的皮肤里,真的要到了那种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郑澜盯着她如同白雪的皓腕,流露出赞赏的神色来,“都说黄金俗气,不过这个金手镯戴在你的手腕上,反倒是更加衬托得你气质清贵高洁,跟你很是般配呢。我看着都觉得是一种美的享受。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什么都能够驾驭得了。”
沈之月急得眼睛都红了,她将手伸到苏凛尚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快点把这个手镯摘下来,我不需要你的首饰。”
苏凛尚看她着急得眼睛通红的样子,只觉得这样的她更加有烟火气,也更加可爱,欣赏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说道,“着什么急啊,你刚才给我诊脉,还没有把结果告诉我呢,我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要调养身体的药方啊,你不给我开吗?”
“是不是我给你开了药方,你就把这个手镯给我打开。苏公子,我不缺少首饰,我也不爱戴首饰,还请你不要将你的个人喜好凌驾到我的头上。”
苏凛尚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带着点赖皮地开口了,“你帮我调养身体,我当然会帮你把手镯的机关打开了。沈之月,你怎么就长得那么漂亮,气质还那么好呢,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村姑。你没喝孟婆汤之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你父母才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沈之月紧不说话,她定定地看着苏凛尚,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任。
苏凛尚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多了,她现在对他说的话一句都不相信。
“别生气啊,我对你说到做到。乖,告诉我,我的身体恢复成什么样了,要怎样调理才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快一些,我也想快点好起来啊。”他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直接拿毒药把你眼睛毒瞎。”沉默了半晌以后,她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苏凛尚温柔宠溺地看着她,“我绝对不会欺骗你的,说给你打开手镯的机关就一定做到,你总要信我一次吧。别磨蹭了,赶紧告诉我,我身体究竟恢复到怎样的程度了?”
“比我预想的恢复得要好,再养个十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沈之月憋着一股气地说道,一边拿过桌子上的毛笔蘸了墨水,行云流水般的在纸上写下来药方。
随后她走到苏凛尚的面前,不怎么高兴地说道,“现在能把手镯给解开了吗?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
清贵俊美的男人握着她的手腕,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手镯的内部按压了几下,只听见咔嚓一声,手镯分开成三部分,从沈之月的手腕上脱落下来。
沈之月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把手缩回来,然而下一刻,苏凛尚动作更快,再次将手镯合拢,轻微的响动声,手镯依然稳稳当当地戴在了那截皓腕上。
“苏公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耍赖的事情来?你太过分了,明明答应我要把手镯的机关给打开的。”沈之月被眼前这个男人的骚操作弄得都惊呆了,气得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凛尚狡黠地笑了,像只小狐狸,对她的爱意丝毫不掩饰,“我是答应了你要打开手镯的机关啊,我也做到了,谁让你缩回手那么慢的。我又没说打开机关以后,不会再戴在你的手上。沈之月,这个手镯戴在你的手上真的很美。”
沈之月又气又急,猛地冲上前去对着他的肩膀捶打了起来,避开了他的伤口,咬牙切齿地骂道,“苏凛尚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算计我,你这混蛋。”
她气得快要发疯了,怎么会碰到这么无赖的人,说话处处都是陷阱,偏偏她还那么蠢中计了。
苏凛尚被她打得很用力,却没有丝毫的生气,眸子里涌上来了愉悦的笑容,“月儿,你是在跟我打情骂俏吗,人家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看来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嘛。你是害怕伤害郑澜所以不会跟他和离吗?”
男人不要脸的话,让沈之月心头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差点喷他一脸的血。
她硬生生地停止了捶打苏凛尚的动作,强忍着怒气地说道,“苏公子,你别再为难我了好吗?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你想要荣华富贵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呢?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这些话我说得都烦了,难道你还没有听烦吗?”
她快要崩溃了,京城里来的贵公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怎么到了苏凛尚这里,却是那么的离经叛道。
而她究竟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才会被这样的男人盯上不放,她怕了还不行吗?
苏凛尚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心疼也委屈,“你总说你心里难过,难道我就不难过吗?我将所有的爱意碰到你的面前来,你却不屑一顾。沈之月,我以前没有爱过别的女人,难得有让我心动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牢牢抓住,为什么要把你拱手让给别人。”
“这手镯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这是西域进贡的珍宝,我姐姐后来又赏赐给我的。我是想着留给未来的妻子的,奈何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没能遇到我爱的姑娘,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送出去了呢,幸好老天怜悯我,让我遇到了你,我现在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这人油盐不进,好话赖话她都说遍了,苏凛尚还是一意孤行,她气得提高声音骂了起来,“但是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定情信物,我都嫁人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苏公子,难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做强迫人的事情吗?我哪里招惹你了,你非要揪着我不放?”
苏凛尚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就当看不到她急得眼睛里溢出来的泪水,他冷静地说道,“我就是爱慕你,为什么要放手。你和郑澜之间不也是各取所需吗,你也不爱他啊。你如果害怕和离伤害到郑澜,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绝对会让他满意,也会让你满意。”
“沈之月,我能够保住你的性命,你用不着委屈自己嫁给不爱的男人。这手镯我是绝对不会摘下来的,你就戴着吧。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也会彻底地爱上我,我有这个信心。”
苏凛尚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郑澜跟我争女人,他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沈之月,你要是不想让郑澜受到伤害,你最好认清楚形势,跟他早日划清界限,免得他丢了性命,你成了罪人。”
“你真是个疯子,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我在这里把狠话撂在这里,就算我和郑澜和离了,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你就像毒蛇一样太过可怕,我担心哪天就会被你害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沈之月抓起她的医药箱,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过去,想到了什么,她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次大声地说道,“以后你就算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出手救你的性命,我真后悔被你的属下威胁跑到这里来。”
她骂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没有看到苏凛尚受伤又失望的眼神。
“郑澜究竟哪里好,让你就算没有爱意也待在他的身边?沈之月,难道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害死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恶毒的人?”他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又疼了,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守在门外的城慕和城煜走进来,看到自家主子失魂落魄的模样,更是替他心疼。
“主子,你不能换个贵女吗?沈之月她脾气又臭又倔,哪里温柔了。你何必捧着一颗真心到她的面前,让她践踏你的爱意呢?这段时间你的付出,属下都看在眼里,都想哭。”城慕心疼至极的说道。
“爱情不就是拼命追逐和拼命挣脱的过程吗?太容易得到的那叫什么爱。也许我上辈子欠她的太多了吧,不然我一颗心怎么会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苏凛尚将眼底的伤心黯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对着属下的时候已经是一片风轻云淡。
“对了,你说的西域的那种毒药,有准备吗?”苏凛尚有些着急了,等到他的伤好了,就要启程回京城了,要是不能把沈之月带回去,以后他想要得到她就更难了。
“属下已经飞鸽传书让人把毒药拿来了,还需要几天的时间。主子,属下觉得对她不应该那么和颜悦色,女人就不能惯着,越是惯着,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那才不得了呢。”城慕继续支招。
苏凛尚捏着下颚,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我给她戴上了定情信物啊,那是我给未来妻子的东西。就算我现在不能得到沈之月的心,稍微恶心一下郑澜也是可以的。那混蛋还想跟我抢女人,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沈之月从院子里跑出来,就看见郑澜也刚好从路口走过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脸色不怎么好看,“夫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说在家里等着我吗?”
郑澜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苏凛尚那混蛋欺负你了?”
他一听到她被苏凛尚的属下威胁着来看病,立刻就跑过来了,谁曾想到还是落后了一步,妻子被接进苏凛尚的府里去了。
沈之月硬生生地将满腔的怒火咽进了肚子里,“等回家以后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夫君,我们快点回去吧。”
她说着,用左手去握郑澜的手,下意识地将右手藏起来,不让那个精致名贵的黄金手镯出现在丈夫的面前,省得刺激到他。
郑澜没有再逼问她,跟着她坐着马车回到家里以后,这才关切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月儿,你别瞒着我。是不是苏凛尚对你做了不合时宜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