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一进暖房阮妈妈便开始唤:“老奴的小祖宗勒,您可回来了!这些天,院里头都快翻天了!”阮妈妈边唤边围着乔卿莫又看又摸的,关切道:“表姑娘可有哪儿伤着磕着?”
“妈妈您瞧,我好着呐。”乔卿莫边泣声说着,边转了圈儿让阮妈妈探看,想起阮妈妈先前的话接着蹙眉问道:“外祖母可是睡得不安稳?”
”自从表姑娘失踪后,太夫人就没睡好过,不是做噩梦就是盗汗失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阮妈妈觉着心酸难免要落泪,又怕惹了表姑娘伤心忙用手帕摁去眼角的湿润。
“究竟是我不肖,竟连累了外祖母。”乔卿莫心里又恨贼人凶狠狡诈,又自责自己害得外祖母担心受怕。
“表姑娘快莫要说这话,错的不是您。错的,是那联合外人谋害姑娘的白眼东西!待揪出那人,老奴定诅咒她烂眼睛断舌头。”
阮妈妈正说着,就见玉扇打了帘进来轻声唤;“阮妈妈,太夫人醒了,正在屋里唤您呐。”
“那表姑娘且随老奴一同前去罢,也好叫太夫人她老人家高兴高兴。”阮妈妈说着便同玉扇一人一边搀扶着乔卿莫去太夫人睡觉的内室。
秦太夫人盯着床帐顶出神时,听见有人撩了珠帘进来,以为是阮妈妈回来了,所以看也不看只有气无力道;“阮妈妈,我渴了。”
“嗳,老奴这就给您倒水。”阮妈妈说着正要倒水,乔卿莫示意阮妈妈和玉扇莫要做声,亲自倒好温热的水端过去,坐到床沿边儿扶起秦太夫人喂她饮水。
秦太夫人喝过水后稍缓过些精神来才发觉方才喂自己喝水的并非阮妈妈,于是侧头缓缓往上一看,恍然间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女。
秦太夫人以为自己人老眼花了,用手背抹了抹眼再看一遍时,这才发现真真是自己的外孙女。于是瞬间红了浑浊的双眼,好久才唤道;“乖囡囡?”
“外祖母。”乔卿莫同样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瞬间倾下。
阮妈妈和玉扇见这血亲重聚的模样,十分默契的一齐轻手轻脚的退下。
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里,祖孙两几乎都泣不成声。
秦太夫人最先缓过来,渐渐收了眼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绣如意图样的荷包交给乔卿莫道;“这是外祖母给乖囡囡准备的压岁,你瞧瞧可喜欢。”
外祖母这个时候了还能想着自己,乔卿莫将要停的,又被太夫人感动得要落金豆儿。
“快莫哭了,别把我乖囡囡的眼睛给哭坏了。”秦太夫人就着衣袖为乔卿莫揩眼泪;“回来了便好,便是佛祖保佑。”秦太夫人并不急着问外孙女去了哪儿又遭遇了什么,此刻她只想将所有的爱都倾与失而复得的外孙女。
“嗯嗯。”乔卿莫乖巧的点头应下,随后打开那荷包一瞧,只见里面装着一只上好的白玉雕母亲小像的挂坠儿,乔卿莫拿出挂坠放与手心反复探看,稀罕极了,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道;“这小像简直神似母亲,瑞儿好喜欢,多谢外祖母。”
“这挂坠儿就两块,你和福哥儿一人一块,他也和你一般。阮妈妈说他拿着了就不松手,还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说等你给他打了络子穿起来要日日携带着呐。”
乔卿莫娇嗔道;“福哥儿是个淘的,就喜压榨我这个做姐姐的劳动力。”
秦太夫人闻言大笑,悲伤的心情当即烟消云散。
之后秦太夫人又才问乔卿莫是如何被人绑走,绑到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
乔卿莫一五一十的将整个经过告知了自己的外祖母,只不过偷偷将救命之人换做了路过的好心人。
秦太夫人自是勃然大怒,当即骂了平昌候夫人好些,最后还是乔卿莫已先找证据在举发为由给安慰下。
这一日夜乔卿莫自是宿在了秦太夫人屋里,祖孙两都很有默契的,再不提失踪一事,因为秦太夫人信自己的外孙女,乔卿莫亦信自己的外祖母。
屋里人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后,再次做了屋顶君子的周翊这才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