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诚伯府将这好好的一个孩子都教成什么样了,竟还有脸置喙我?况且外头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不只是臊了你们永诚伯府的脸,还砸了我浔阳乔氏的好名声!如今你们教养不好,我自然是要将人带回去亲自教养了!”
“你休想!”秦太夫人已经被气得是上喘不接下气了,卧榻的扶耳也被秦太夫人拍得闷声震响。
乔卿莫忙给秦太夫人抚心口顺气,头也不回的对乔大太太说道;“按辈分说来,乔大太太你确实是我的伯母。可从情分上来将呢?这旁的咱们先不讲,就拿眼下来说。前几日是除夕,大舅母是钦表哥的伯母,这是又给钦表哥两口子送喜礼,又是派压岁的。三舅母也常与我说,从前荣表姐的母亲仙逝了的大舅母,又是给钦表哥做襁褓,又是做虎头鞋的。瑞儿就想问一句,乔大太太身为伯母,与我和福哥儿又做了什么,可有送过一针一线?”
‘那自然是什么也没做。’可样理亏的话乔大太太可不敢说,索性用起苦肉计来,当即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挤眼泪又是撸鼻涕的就开始嚎;“我的老天!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都说长嫂如母,我这费心费力的将二房的两个拉扯到成家立业,一个娶了高门贵女,一个做了官眷太太。结果哪知都是些白眼狼,一个像防外人似的将一双儿女弄走,一个从不回娘家看一眼。现在就连我想为故去的弟妹好好教养一下侄女,这样巴心巴肝的事儿,都被人说做是别有用心,我可真是冤得很呐!”
乔大太太这头往地上一坐,乔妈妈也跟着往地上一坐,同乔大太太一起一个嚎‘命苦’一个喊‘永诚伯府杀人啦’,简直精彩。
这主仆两一配合,外头的丫鬟婆子皆听了个全,秦三太太见着样相实在难看,当即唤了哑婆子进来,厌恶至极地道;“快快将人拖出去!”
哑婆子们将将上手,就见乔君止边阔步进来边道;“且慢!若是就这样将人扔出去,只怕是难堵悠悠众口。”
“福哥儿怎么来了?这不是在裹乱么?”秦太夫人看了看乔君止又瞧了瞧乔卿莫小声问着。
乔卿莫轻声应道;“是瑞儿让人去请的,外祖母且稍安勿躁。”
“君止请外祖母,三舅母,长姐金安。”乔君止一一行过晚辈礼后方才对着还在嚎哭的乔大太太行见面礼道;“君止见过乔大太太。”
乔妈妈一见乔君止,当即止了嚎哭,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又是劝,又是架扶着乔大太太先起来。
“这?”秦三太太和秦太夫人都好奇极了,怎么一个在别人府中谁都不怕的刁奴,一看见乔君止瞬间就老实得像个鹌鹑。
绾青这才笑着向轻声两位解释道;“回太夫人,三太太话。我们家太太仙逝的时候,乔大太太为了得到族亲的支持,也是同乔妈妈在灵堂上闹了这一出。可当时老爷心悸晕在屋中,姑娘又伤心得都快哭断气儿了。伯爷和三爷又在外堂为太太的丧事处理一干子琐碎,而灵堂里的前来悼念的人晓得乔大太太是可泼的,怕惹麻烦,也都不过是劝两句罢。哪知咱们家大爷人虽小,气势却不让大人。这个时候大爷立马揩了揩眼泪,让小厮桐林取来院子里的荆棘藤。一下又一下的亲自抽打乔妈妈的背脊,嘴里还教训道‘不劝主安为一罪,大闹灵堂冲犯主子亡魂为一罪,为老不尊为一罪。’就这样一直打得乔妈妈的背部皮开肉烂这才做罢。”
秦三太太兴奋的接话道;“所以那老泼妇怕咱福哥儿。”
乔卿莫跟着温声道;“是了,只有乔妈妈安分了,乔大太太一个也就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果然乔妈妈扶起了乔大太太重新坐回椅子上,再次为乔大太太整理头上已经歪掉了的钗环。
乔君止见乔大太太情绪稳定了,这才神色自若地问道;“敢问,先前乔大太太口口声声的说养育过我父亲和姑姑,不知乔大太太可晓得父亲和姑姑如今年岁几何?又问,乔大太太还说只是想为母亲教养长姐,那么乔大太太要教长姐什么?是教这般撒泼打滚之计,还是教昧着良心说瞎话之策呢?”
“好你个伶牙利嘴!你莫要忘了你和你姐姐姓乔,这永诚伯府不可能永远庇护你们姐弟二人!”乔大太太说得急了差点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