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墨敬骁处理脸上伤口的时候,宁玉槿一边上药一边唉声叹气,脸上表情活像别人被人骗了钱似的,好不郁闷。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啊,你说要是有一点点的损伤,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虽然有疤也抵挡不住他的飒爽英姿,但是……
但是……
好吧,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可她就是看不得,墨敬骁身上有丝毫的损伤。
墨敬骁全程看着宁玉槿给他处理伤口,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她离他那么近,那长卷的睫毛似乎都能看得根根分明。
那眸中一泓秋水一弯明月,水色潋滟,波光粼粼,极是动人得紧。
而且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随风弥漫在空气之中,好像能够安静人心。
他终究忍不住,轻轻地开口:“丫头……”
“吓!”宁玉槿手一抖,狠狠地按在墨敬骁的伤口上。他脸部肌肉一抽,伤口顿时有血重新流了出来。
“你别动你别动!”宁玉槿看着极不在意地准备用袖子去擦血的墨敬骁,连忙惊呼开口,“你破相我可不喜欢你了!”
说完,整个世界瞬间沉寂。
皎皎月光柔和,青草芳香扑鼻,晚风习习沁凉,树叶婆娑摇曳。
好像一切事物在此刻,都突地变得不一样起来,那般让人不可思议。
宁玉槿僵住身子,机械地往后退:“那啥,今天天气真好,那啥,今天月亮真大,那啥,我给你讲冷笑话好不好……”
还没退开两步,就被墨敬骁拉住手,一下子又给拉了回去。
他眸子幽幽渐黑,望她,挑眉,眼中笑意愈浓:“你刚才,说了什么?”
宁玉槿眼皮狂跳,呐呐地说:“哦,我刚才想跟你说一个滑稽的故事。一只鸡从山顶上滑了下来,呵呵呵,是不是很滑稽?”
墨敬骁扯了扯嘴角,声音越低:“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宁玉槿默默垂下脑袋,在心里流泪道:不敢。
墨敬骁见她模样越发想笑,眼眸微颤,脸上棱角如峰,眼中却有光,灿亮若星:“我不会破相的。”
“不是,定王殿下你听我解释啊!”宁玉槿一听这话,立马知道墨敬骁当真了,赶紧地极力抹清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赏帅之乐人所共耳,刚才我说那句只是泛指,是泛指啊!”
“泛指?”墨敬骁狭长凤眼危险眯起,眸光淡淡扫过宁玉槿的脸颊。
宁玉槿瞬间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如坠冰窖,几乎下意识地说:“不是不是,咱不是那个意思。定王殿下您仙人之姿风韵神朗,沉稳大气完美强大,这世间再找不出一个能与您比肩之人,这泛指也泛指不起来啊!”
说完,就见墨敬骁低声一笑。
悠悠半晌,他才说了一句:“你总算肯换词了。”
宁玉槿“嘿嘿”一笑,摸着脑袋道,“特意回去整理了几套说辞,有备无患,轮番上阵,总有一款适合您。”
“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墨敬骁幽邃褐眸一闪,更上前一步,几乎贴她而站。
宁玉槿心慌意乱腿脚抽筋脑袋混乱心跳加快……总之,顿时之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定王殿下……您……您能不能别站那么近,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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