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地说,墨敬骁他丫的就是在吃她的豆腐!
哼,别以为他仗着他定王爷的身份,她就要忍气吞声,不敢直说!
这话锋转得太急太快,就连墨敬骁也愣了愣,旋即嘴角一软,笑了起来:“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他居然问,那又怎样?
宁玉槿歪着头苦苦思忖了片刻,小声地说:“这样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啊。”
“那不正好?臭名昭著到一块儿去了。”墨敬骁一撩衣袍,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挨得极近地说。
宁玉槿一挑眉,总觉得今天墨敬骁说话很直接啊,让她接都接不上。
“那啥,定王您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爱民如子,您的光辉形象永世长存,不是,名垂千古,啊,呸呸呸,家喻户晓路人皆知,怎么能够说是臭名昭著呢?这个脏水不能往你身上泼的。”
墨敬骁眉峰斜斜一扬,看着她,眸色泛黑,缓缓道:“宁玉槿,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他的眸中,是那般洞彻的黑,看得宁玉槿心里一慌,连忙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定王殿下说的什么话,我不懂。”
她强装淡定地回了一句话,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出来了,她的声音,明显在抖。
墨敬骁眼睛不移地看着她:“本来我也不想说的,可是你一点都不自觉。”
宁玉槿连忙伸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定王殿下啊,您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咱一点也不想听,真的一点也不想听!
“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给你说清楚比较好。”
宁玉槿在想自己这会儿装晕倒还来不来得及,要不……要不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墨敬骁看着她满脸纠结的表情,凤眼噙笑,慢慢地说:“可毕竟是你答应过事情,你还是做到比较好。”
咱答应过你什么了?咱怎么不知道?
宁玉槿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的时候,墨敬骁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的马步,是不是该继续蹲下去了。”
宁玉槿绷紧的整根弦突地一断,差点没倒地吐血身亡。
都说墨敬骁冷酷凌厉,可你看他算计她时候的无敌腹黑!都说墨敬骁冷静面瘫,可你看他现在笑得春风得意的模样!
都说墨敬骁利悍霸道,可你看他居然伸手像对宠物一样揉着她的头发!
外界传闻,到底能有几分可信的?
宁玉槿悬在半空的心突地被剪掉了绳子,一下子坠落在地。
谈不上有松了口气,反倒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长呼了一口气,神情萎靡地道:“知道了,我会每天准时去蹲马步的。”
“乖。”
墨敬骁又一次伸手揉她的头发,看着她低垂的睫羽,看着她侧脸的曲线,看着她玲珑小巧的鼻子,眼中含上浅浅笑意。
宁玉槿突地弯了弯唇角,也忍不住缓缓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阳光洒满万物,树梢落下斑驳树荫。花园的小雏菊,也开始慢慢绽露花影。
知了在叫,有人在笑。
凉风也缱绻,时光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