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一问三不知,春柳倒是断断续续说了些,不过都是什么“鬼面”、“白影”之类玄玄乎乎的东西,听得大夫人连连皱眉。
这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大夫人让人先把春柳扣下,等明日请个风水先生过来看看再说。
这是大夫也到了,是全宁伯府常请的那位老大夫,大夫人对人也不禁要客气几分:“这大半夜的把你请来,也太麻烦你了。不过小女好像受了心惊吓,还得麻烦你给她看一看。”
“夫人客气了。老夫是大夫,有病人,自然该竭尽全力。”
说着,目光看向宁玉槿,忍不住一声叹息。
他都不用去看了,随手号了号脉,然后在宁玉槿的一个眼神下,使劲地将症状往严重地地方说。
什么心神不宁,血脉不通,头晕目眩,肠胃不宁……说得宁玉槿好像得了不能治愈的绝症一般。
说完之后,照例开了一大堆名贵的药材,然后看着宁玉槿一脸得逞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们这东家,好像一点都没消停的时候。
看完了宁玉槿,大夫人又麻烦老大夫看了看春柳。
这春柳倒是真的看出毛病来了:“她这是惊吓过度,受什么刺激了。”
“惊吓过度?”大夫人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惊吓过度?”
“看到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听到什么很震惊的消息,都有可能惊吓过度。”
“看到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
大夫人略略迟疑了一下。
春柳一直在嚷嚷着她见了鬼,难不成,她真的见到鬼了?
楼上早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一道,除了乱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说是宁玉槿搞的鬼,却又实在拿不出什么证据。
而此时春柳一口咬定她是见了鬼,这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些。
让人将老大夫送了回去,大夫人吩咐人将阁楼重新打扫了出来,让人扶着宁玉槿上去睡觉。
至于春柳,关起来,明日再发落。
宁玉槿一副虚脱的模样,被两个丫鬟架着才上了楼,倒在床上病怏怏的都快成林黛玉了。
等屋中众人全部退下,只剩下她和香月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连忙让香月拿湿帕子来给她捂眼睛。
“丫的,这么来一场,别人受罪,我自个儿也受罪。”
香月连忙将帕子打湿了水,绞干,给她覆在红肿的眼睛上:“小姐,说实话,春柳看见的鬼,到底是什么啊?”
宁玉槿顿时嘿嘿一笑:“香月啊,你还记得上回元宵灯会,我偷偷溜出去玩买的那个恶鬼面具不?”
“啊?她难不成是被那面具吓到了?不太可能吧?”香月一想,连忙摇了下头。
那面具让人吓一跳还行,可将人吓疯,还没恐怖到那种地步吧?
宁玉槿解释说:“屋里点得有迷香,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晕了。我用水弹在她脸上将她弄醒,那时候她药性未退,脑袋还是懵的,极易产生幻觉。我便让小八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再戴上那个恶鬼面具,她不当真才怪呢。”
香月听完,顿时没话说了:“小姐,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