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不是要洗漱睡了么?那就上楼去吧!”香月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将她目光给拉了回来。
宁玉槿回眸看她,淡淡一笑:“好。”
上了楼,洗漱完毕,香月退了出去。
宁玉槿照旧在门槛处拉上了银丝细线,在香炉里撒了些迷粉。
“小八。”
她冲着半空叫了一声,一道黑影无声飘落下来。
“三小姐。”一零八冲她一行礼。
宁玉槿坐在桌边,慢腾腾地喝了口水,问他道:“这附近,应该不止你一个影卫吧?”
一零八点了点头:“负责接送三小姐去定王府的三十六,三十七,一般都在不远处的。”
“这就好。”宁玉槿敛了眸色,对他道,“你将我的那两个匣子,交给他们先送到定王府去,让慕容先生替我保管着。”
一零八顿时皱眉看她:“不是明天就要过去了吗?怎么还要这会儿送东西过去?”
“那两匣子就是我的身家性命,出不得丝毫差池。”
而且免死金牌和今天的聘礼册子也在其中,对她而言那两匣子的意思非比寻常。
一零八见宁玉槿面色认真,当即不再多问什么,一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宁玉槿点了点头,看他出去,这才起身,走到书柜面前抽了本书随手翻着。
说是困了,不过是骗人的话,她不过是想把所有人都遣出去而已。
她需要时间,好好地静一静。
书柜面前摆放着一个大画筒,是以前宁玉雁住的时候留下的。她从来不用,搬过来时让人留下来也不过是为了摆摆样子而已。
里面倒是装了几个画轴,她随意一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地将书随手往旁边一扔,过去将那些画轴全部抱来放在桌上,然后一幅幅地打开。
倒是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幅画。一伊人漫步回首,长裙拽地,墨发袅袅,回眸间眼睛弯成月牙,唇畔间梨涡浅浅,似有波光流泻。
正是祁越为了报当日那半个包子的恩惠,送她的回礼。
如今人好歹也是状元郎了,这幅画还能换个要求,可得好好留着,明日别拿掉了。
将画卷重新裹上,又找了个盒子装上。她生怕忘了,还顺手地将盒子放在了床边。
刚做好这一切,就听见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在上楼。
这时候有人上楼?
宁玉槿微微抬眼,长长睫毛微颤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在床上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很细微,但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仔细去听,仍旧能听出一丝端倪。
宁玉槿竖起耳朵注意着动静,那脚步声差不多在门口戛然而止。
“你拦着我做什么?”
“小心,地上拉得有银丝。”
细微的交谈声传过来,宁玉槿听得明白,心里却着实一惊。
两个人的声音?
可是明明,她只听得见一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