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也不知是心情缘故,还是这荟萃楼的酒太出众,酒入喉咙的瞬间,只觉醇香满齿,芬芳沁鼻。
原本以为这满桌的菜是吃不完的,可在宁玉槿的一直煽动之下,几个人吃得肚子撑,竟还真把那些菜一扫而光了。
若光是这样也便罢了,祁越让结账的时候,那小二再一次出现,用那奇葩语调唱道:“客官您打包的蜜汁肘子,您请拿好。”
看着宁玉槿喜滋滋接过打包的食物递给紫苏的时候,祁越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词语:这算不算是吃不了兜着走?
“三小姐可真是,不压榨完祁某的最后一滴血都不行了。”
宁玉槿心情好,咧开一口白牙回道:“哪能一顿饭就把祁大人给压榨了?听说你现在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来的对象,福利待遇能差到哪里去?只怕是钱财太多,不宜外漏吧。”
“三小姐一向幽默。”祁越笑了笑,未可置否。
宁玉槿耸了耸肩,也识趣地掀过这个话题:“今天那个叫朱辉的,你认识?”
“不认识。”祁越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认识?”
看他的表情,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啊!
祁越见宁玉槿此刻瞪大着一双盈盈大眼望着她,脸上粉嘟嘟的,让人有种忍不住伸手去捏一捏的冲动。
他朝她看了一眼,又连忙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来:“文武百官、文武百官,能上朝堂的有多少?和我接触的有多少?我刚刚任职也没多久,怎么可能连个武卫军的侍卫长都认识?”
宁玉槿听到这话,顿时奇了怪了:“那你当时为什么提醒我不让他带走这小姑娘?”
“常理推断而已。”祁越解释道,“当时那朱辉是直接走到我们俩面前来的,而且还知道你我的身份。可是细想一下,他若是真的只是带人在街道上巡逻,又怎么知晓我们身份的?”
“除非,有人通知他过来的!”宁玉槿一点就通,思路顿时也开始清晰起来。
祁越一点头:“正是如此。”
“那是谁通知他来的?”宁玉槿目光落在祁越身上,饶有深意地看他。
看他的模样,他应该已经有眉目了才是。
祁越也不瞒着她,尽数告知:“谁派他来,其实是可以推断出来的。”
“怎么推?”宁玉槿顿时惊奇看他。
“其实很简单。盛京城里,能分的派别就那么几家,京畿武卫军里又多是世家子弟,能混到侍卫长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身家背景的。可是细数一下,盛京城里三品以上的大员里面并没有姓朱的,那就说明,这朱辉是跟某个大员扯得上关系的。”
祁越缓了缓,继续道:“那我们就可以推断了,这朱辉不可能是某个大员的家族旁支,那最有可能的,是和某个大员有姻亲关系的联系。可这娶娶嫁嫁的太多,也不好一一去推,那么就反过来,试问一下玄武营是谁掌控的吧。”
“玄武营……”宁玉槿皱着眉想了一下,突地道,“景阳王二子殷源武是玄武营的前任指挥使!”
“嗯,这不就连接起来了吗?”祁越慢悠悠地道,“殷源武没有女儿,但是听说他最近纳了一门小妾,得宠得很,貌似姓朱吧……”
宁玉槿顿时闭起眼睛,以手拍额。
她怎么忘了,还有殷家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