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性子刚烈的,可是与苏相相濡以沫几十年后的今天,也只有她,豁出一切去为他挡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只为了给他留最后一点尊严。
宁玉槿想起沈老国公给神老夫人修的牡丹园,想起苏相一生只有苏老夫人一个女人,她突然又有些相信爱了。
纵使达官贵胄豪门大庭里有太多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权利纷争而成就的联姻,但是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值得永恒纪念的传奇。
不知道怎么地,宁玉槿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墨敬骁。
想到了初相见,想到了后面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想到他为了她几次三番地豁出了命去,想到了那日她昏迷不醒,他在她耳边一句又一句的耳语。
平日里那么惜字如金的人,却那么不吝惜地吐露了那么多的东西出来,说那日撞破她说他坏话的趣事,还认真地一条条澄清。说送给她的那颗珠子的故事,说到了他的母妃。她才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原来已经有那么深。
墨敬骁还是那么忙,把景阳王扳倒之后,他反倒是更忙起来。
宁玉槿有时候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骂他骗子。
丫的,说好的有空陪她呢?说好的游山玩水呢?
哼,都是些空话。没想到墨敬骁也开始学会油嘴滑舌了。
一个人抱怨的时候有时会被慕容玄听到,他却只是勾起唇角,狐狸眼泛笑:“三小姐,听子瞻说一句,爷可从未失信过谁哦。”
从未失信过谁?
宁玉槿撇了撇嘴,姑且相信吧。
有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地想起最后见齐云谦时候的那个眼神,他好像在一直看着她,她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听慕容玄的意思,那家伙在半路上就已经失了踪迹,不知去向了。
能够在影卫的严密监视下突然消失,他齐云谦总是有这种本事的。只是她与他这一别,应该就是永不相见了吧。
朝廷中把新科状元祁越划为景阳王的乱党之一,至于为什么没斩首示众,是因为他已经在牢中饮毒酒自尽了。
有时候有权有势就是这么方便,一手遮盖住了天,老百姓们便以为这就是真相了,却从不知那就是一个个荒谬的谎言而已。
不过也幸亏这个谎言,所有人都没有把苏月华和通敌叛国的乱党联系在一起,也只是可怜她被一个急于求成的男子所骗,成了他的踏板。所以去庵里修行,也变成了她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尘埃落定,却又有太多的事情重新开始。
某一日香月对宁玉槿说:“小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宁玉槿眯了眯眼,想了半晌才道:“好像是吧。”
她的生日,也是婉姨娘的忌日,这也是她为什么从来不过生日的原因。
可是今年,她却突地想过了。
手中还拿着陆一行传过来的信件,上面详细地写明了大夫人手上产业亏空的情况。
她想,她该是为婉姨娘讨回公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