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炬。
这前有鱼后有火的,隔岸边又有那么远的距离,宁玉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赫然是今日那病书生替齐云谦送来的第三个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我原以为可以不用他给的东西的。”
却没想到,关键时刻,还得靠他给的东西来救他们性命。
要问他给的东西是什么?
一瓶鲨鱼油。
将那东西涂抹在身上,那些食人鱼便不敢近他们身,一路游到岸边,那他们也就算逃出生天了。
然墨敬骁却在这时候将她搂紧,平静无波地说:“自然不需要用他给的东西。”
宁玉槿正准备拔塞子呢,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有办法过去吗?”
她也学了那么久的轻功了,自然知道轻功是需要借力的,这湖面那么大,除了水之外便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了,他如何能从这里直接地到岸边去?
墨敬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地说:“你太小看我了。”
说着,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簪子,灌以内力往湖里一扔。宁玉槿惊讶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簪子并没有沉入水中,反倒是借着那力道一路滑行开去。
“咔嚓——”
脚下的木板被火烧断,底下那些食人鱼正活蹦乱跳着,准备享用它们的美味大餐。
墨敬骁管也未管那么多,将宁玉槿夹在腋下,足尖一点,直接飞掠出去,而后轻飘飘地落在那根仍在滑行的簪子上面。
宁玉槿低着头借着不算清晰的月光看着湖面,就见那只碧玉簪像是不会停似的,一路动得飞快,而那两边水花往外翻开,那些想要游过来的食人鱼都被那水花给扑翻了去。
最让她无语的是,墨敬骁那么高大的身躯,还带着一个她,可是那鞋尖踩着那玉簪,竟然没有让水弄湿一分!
她顿时来了兴趣了,连忙抬起头急迫地问道:“阿骁啊,你这拉风的招式叫什么啊?我能学么?”
“叫‘一苇渡江’。”墨敬骁低头看她,嘴角一掀,摇头道,“你不能学。”
宁玉槿顿时抓住了字眼——墨敬骁说的是“不能学”而不是“学不了”,难道学这个还需要什么条件不成?
“为什么我不能学啊?”她顿时又歪头问道。
墨敬骁嘴角的弧度上扬一些,轻笑了一声:“你学会了,还要我做什么?”
宁玉槿一愣,旋即伸手就去锤墨敬骁的胸口,完全没意识到两个人现在在水面上,而且唯一的支点是一根簪子,顿时两个人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掉进湖里。
宁玉槿被吓得脸都白了一度,却见墨敬骁这时候还有心思笑,脚下一个轻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翻了两个空翻以后平安落地。
整个过程快得宁玉槿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毫发无损地落在岸边了。
墨敬骁放下她之后立即折了一根树枝扔在湖面上,而后踩水出去,伸手在刚刚玉簪落下的地方一捞,旋即又立马返了回来。
而手中,正拿着宁玉槿的玉簪。
他用袖子将那玉簪上的水擦干净了,慢慢走过来,重新给宁玉槿插进了头发里。
宁玉槿睁大了一双秋水眸子,全程呆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语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