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端起茶碗,用杯盖拨弄着水面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墨敬骁带着伊娅王回南邺了,可是一出西周边界就没了踪影,咱们的人多方搜寻都一无所获。盛京那边宁玉槿要出嫁,他要是赶回去,算日子早就赶回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消息,你们以为,他会在哪里?”
“这……”众手下一下子就难住了。
齐云谦轻笑一声,抿了一口清茶:“什么都不懂还来质疑本王的决定,难不成英王府乃至整个大齐,都换当家人了?”
“属下不敢!”
众人连忙又磕了个头,寻了个契由赶紧地出去了。
他们也真傻,齐云谦的聪明才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别说在大齐,就是在其他几国,听到英王的名号都要忌惮几分。
他们也有些莽撞了,爷的考量,哪是他们能猜测的?
“都是你,说爷被那女人蒙了心窍,一意孤行要重新进狼窝。现在好了,还害得咱们几个都被爷训斥了一顿!”
“敢情你们就没这么想过?爷对那女的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还不是为了爷好!”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争。爷就算真对那姓宁的有意思,可是大局面前,他也会顾全大局,我们还是听命行事即可。”
“对!我就不信,江山面前,谁还会要一个女人!”
一行人快速收拾了行装,沿着原路返回。为了赶时间,那行驶速度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
然即便这样,也没办法阻止宁玉槿病情的进一步恶化。
全程里,齐云谦都不顾众人阻拦,硬要同宁玉槿处在同一马车里。
他亲眼看着,宁玉槿的呼吸由时有时无,突然变得急促,又突然变得气若游丝。
他也亲眼看着,宁玉槿陡然间睁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回光返照一般,又突地昏厥过去。
他也顾不上会不会传染了,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身躯,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减弱,渐渐虚无;她的身体渐渐冰冷,渐渐无息。
“快点!再快点!”
马夫赶马的鞭子都快要甩飞了起来,可是再快的速度也阻止不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即便是飞起来,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赶到盛京。
等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因为疲劳过度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时候,也不过才行了一小半的路途。
所有侍卫连忙扒开倒在一旁的马车,看齐云谦是否有事。却见他抱着宁玉槿坐在里面,两眼无神,身体僵硬,怀中的人已然没有了呼吸。
“爷……”
他们小声地呼唤了一声,却不敢上前。
这样神情的齐云谦,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感觉,比眼睛不眨杀伐决断的齐云谦,更好可怕好多倍。
正在他们以为齐云谦不会回应他们的时候,却见他冷静地开了口,问:“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多远?”
“爷,还有几十里地呢。”
“那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生火煮饭。”
他还似平常一般吩咐着,听不出一点异常情绪,众人却觉得后背一股阴风袭来,莫名地有些发憷。
这天,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