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尴尬的不知道是上前还是退后,心里怨恨死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杀伤力很大的李文音。萧华笑着说:“没看你哥也是站着吗,站你爸后边去。”随即道歉到:“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去会好好教她的,远征很少说起家里的事情。”
董洁笑着说:“家里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一般不会去坐。俗话说无知者无罪,你们第一次来做客犯错也正常。以后注意就是。”一句话直击萧华的心窝,重重的。
萧华死死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笑着往一旁走去。在这个家她是谁都不能得罪,因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在她还没有被承认的情况下。她看了一眼,在老爷子注视下乖乖坐在一旁担心看着她的男人,投以一个安抚的笑。不失望是假的,可这就是自己抢到手的男人,从他娶卓亭亭起她就知道他有多少担当。
李易德对于这个儿子真的是失望,他最用心教养的是他,最让他难堪的也是他。如果相同的事情是发在老大老二身上绝对会出口反击或维护,他相信即使是他开口也是一样。
他看了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一个如今醉心慈善事业,日子过的平稳充实。一个致力于培养专业指挥类人才,因势利导,符合他的性子。他叹了一口气:“今天让你们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你妈也走了这么多年,我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这个家也该分一分,棒子也该交了。”
这句话犹如投入深海的原子弹,震慑了屋内的所有人。萧华直接愣住,不可置信的来回观察着书房内所有人的表情。
李和平诧异的说:“爸,文音说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这大过年的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李南征应和:“是的,您是这个家的主心骨。爸,您也别想那么多。”
李远征直接说:“爸,这个家不能分。”在他们的注视下,他有些窘迫干巴巴的解释着:“大院里从来没有听说长辈在就分家的,而且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也没有矛盾,您这一分家让外人怎么看待我们兄弟几个。”
李卓新看了自己这个父亲一眼,仿佛不认识一般。这几年老爷子虽然对他的升职做了些阻挠,但是却没人敢给他使绊子,因为他是李易德的儿子。
老爷子苦笑,这就是他儿子,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风评影响,哀莫大于心死这就是他现在的感受。“不用再说了,即使分家了你们依旧是我儿子,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只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他对着自己李文音招招手,递上一把钥匙:“你去帮我把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密码小时候你经常输的。”
李文音抱着那个花梨嵌花鸟首饰盒眼睛就开始泛红,抚摸这盒子的右侧,果然有个缺口,那是小时候偷偷拿出来玩摔的。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里面的三个档案袋拿了出来,一并交到他手里,轻声哽咽的叫着:“爷爷。”
李易德摸摸她的头,只接过档案袋子:“傻孩子,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嫁妆,这个盒子你小时候天天抱怀里比爷爷都熟,收着。”
梁亚楠对这个盒子当然不陌生,也知道这里头东西的价值,腾的一下站的起来:“爸,这是妈留给您的念想,我们不能要。文音,还给你爷爷。”
李文音抚摸这盒子上的纹路,直直的看着老爷子。
李易德看着一脸不赞同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你们也别多说什么,这是给音音的。里头就几件老久的首饰,真正的好东西你们几兄妹结婚的时候你妈每个人都给了。留着,到康家也有压箱底的东西。”
看着欲言又止的李远征老爷子接着说:“老二,这么多子女里面我和你妈最愧疚的就是你,受难最多的也是你。”
李南征看了看董洁,对方坦然的微笑。“爸,能当李易德的孩子我很幸福。那些过去的事情是对我的磨练,不然我也不可能碰到董洁。您也别想我以后怎么样,不是有卓新在吗。”
李易德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好,好,好。是的,有卓新在。”他将一个袋子递给董洁:“这是老家的两间老房子和几亩地,收着。”
董洁爽快的接过袋子:“爸,我先帮您收着,等卓新小孩出生当满月礼。”她从来不是个喜欢推脱的人,何况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人呢。
他转头将一个袋子推到桌子前:“老三,我和你妈最疼的就是你,几个子女里最让我头疼的也是你。这是我一生的积蓄,你都拿着,密码是你妈的生辰。不多,你老父亲就这么点本事。”
李远征看了一眼桌子上两个一样的袋子,又看了一样自顾自看书的儿子,有些悲伤的说着:“爸,我还是那个意思,这个家不能分。”
李易德收起自己平和的态度,锐利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直至他的内心。李远征嘴角抽抽,但是态度没有半分软化。
李易德没有理会他,转头郑重的说着:“这个袋子是国家还给你奶奶家族的东西,夏家死的死走的走,能找到也只有她。大部分地产已经上缴,就剩下几处对夏季意义重大的老宅子和国家给的赔偿房产。卓新,你要记住我们李家只是代管,如果有夏家的后人回来,那么你要转交老宅子。还有,你的孩子必须有个姓夏,我已经向组织说明情况提交申请了。”
李卓新双手接过东西,郑重的说着:“好,我知道了。”
李易德欣慰的笑笑:“好孩子,李家就交代你手里的。”
话语刚落李远征悲伤声音响起:“爸,你不能这样安排,这不公平。”
书房内寂静无声,只听见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