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书诧异:“新来的才穿粉衣裙?”
那人笑道:“你看她们的衣服颜色深浅就知道了!”
奉书听罢,和好些来考鬼谷书院的男子仔细看了半日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那人才摇摇头笑笑:“白鹭书院与我们鬼谷最大的不同是,她们很多人都是寒门女子,时间长的衣裙会洗得泛白,通常只有家境好和新来的女子衣裳才会是粉里透红色。”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纷纷去看个所以然,经这么一提点,大家才看出这明显而又难以觉察的细微差别:
而颜色很新的则就是聚集在山头向这边张望的新生、而那些衣服几乎看不出太多粉色的点点有的在读书、有的在打扫卫生、还有的似在习六艺。
大家正看得仔细,就忽听一曲不成调的箫声传来,立刻有数人笑了:“白鹭书院的女人是才女?我吹得比她好!”
他话音未落,那边就跟演戏似的就传来了又一个女子清亮亮的“咿呀喂”的山林之声。
众人惊艳,忍不住一个踮起脚尖眺望,可惜唱得女子手挡着脸,加上隔得很远,就只见她一身淡粉色半旧袍子,身量苗条,一头乌黑缎子般的长发直垂到大腿处,生得似是极好,只是看不清楚。
“是老生!”
“模样很年轻呢!”
“爷,你说柳……少夫人是不是也在那山头?”奉箭一句话立刻让北堂傲的脸拉了下来:这还用问吗?她柳金蟾不站在那山头留口水,他就不是北堂傲了!
想着北堂傲走到山崖边,挑起一脚纱帘,朝那山头一望,那对面唱歌的女子越看越眼善,不是柳金蟾是谁?她烧成灰他都记得!
不过歌声还不错!
北堂傲正喜滋滋地想柳金蟾还有这才华,不想就听对面唱到“嫏在岗上等红妆啊喂——”俊脸当即就沉了:
死女人,他不在,果然不安分,青楼里的还不够,居然还在山头上发情,勾引良家未婚男子……“等红妆”?
“奉箭,带我的弓带了吗?”他让她变刺猬!
“爷,你别激动!夫人只怕闹着玩!”奉箭吓得虚汗直冒,就当心少爷真一箭射过去,他可不知如何和太太交代,缘何大少爷才出嫁就杀妻做了鳏夫!
“是啊,少夫人说不定是想爷,随口跟着大家唱唱和和!”奉书也劝道。
北堂傲冷笑:“想我?”她那夜跑青楼腰断都不管!
“那是自然,少爷不知,你病时,少夫人对您那是守得寸步不离,少夫人能见到公子一定会很惊喜!”喜极而泣——马上内牛不止!
“就是,夫人要知道公子来,一定觉都睡不着……”就怕一觉醒来变成血窟窿!
奉箭和奉书昧着良心把北堂傲说得心绪微平,着实让前面的几个男学生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但没人敢出声,因为北堂傲真的拉着弓满身杀气腾腾!
不过很快他心情很好了,因为柳金蟾被先生抓了,想不到白鹭书院的学风还是不错的,他放下弓,整理衣裳:“我们上山!”狠狠地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