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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梅的要问的事儿很简单,只是事关家丑。
好半日,孙梅好似斗败的斗鸡,缓缓地移开了眸底的犀利,余下满眼的严肃与认真,鼓足勇气道:
“柳姑娘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老妇所谓何来?”
柳金蟾半垂眼游移,呐呐不能成语: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这是要问啥?
眼见柳金蟾眸低满脸复杂,孙梅的心也越发凝重起来。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但偏偏自己闺女就是封了嘴的蚌壳,愣是任她怎么旁敲侧击,她也只字不提她翘家逃婚,留书信要让肖腾与馨儿成亲是知道了什么隐情,开口闭口只说,她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肖腾,
若非柳金蟾是国公夫人之贵,孙梅定要狠狠地将柳金蟾那书生的傲气与口不遮拦死死地压在脚底,方开口问事儿,只是……
眼前的女学生即使如嘉勇公所言并不知自己的身份,但……国公夫人就是国公夫人,她是皇上钦封的嘉勇公夫人,当今皇后的弟媳,那册封的小册子和金印还在北堂府的祠堂里陈放着呢!谁敢说她来日一步登天之时,不报今日之仇?
孙梅压下满腹因那日而起的耻辱感,静静地坐在自己斜对角最末等位置,眼观口说自己是孙墨儿的同窗,岂有面对长辈坐上座的柳金蟾,一面,努力平心静气地告知自己,至少这个带着女儿逛窑子的国公夫人还有点长幼之分,十二分憎恶少了三分,余下九分。
只是有些话不问不知,尤其这话不问清楚,她们孙家只怕一顶绿帽子戴的闪绿闪绿的,她们夫妻还被蒙在鼓里,让祖宗的颜面尽失不说,自己孙家的子孙以何面目见人?
思及家族的里子问题,孙梅不得不放下她的满腹疑虑,沉沉地开口:
“柳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孙梅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你昨儿说我家馨儿的那番话儿?可是当真?”
常言道,开弓哪有回头箭,孙梅此话一开口,她一颗心就沉甸甸地落进谷底,女婿与小姨子暗生情愫已经是大忌……若还……可如何是好?
柳金蟾一听是问这事儿,当即三魂七魄飞走了五魂二魄,要当日只是信口胡诌,自己岂不是找死的节奏?
柳金蟾哆哆嗦嗦,眼眸垂下,眼珠儿快速游动,再度抬起时,也不躲闪了,努力平心静气回视孙梅严肃的眼儿,低低回道:
“常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很多时候眼见的也并非是实!夫人问这话儿着实难倒学生了。”她可只听了孙墨儿一家之言,而且此事关乎墨儿相公名节,稍有不慎就会害了一条性命,她可不敢乱说了。
“你只管实话实说,将你所知统统道来,不必为难!老妇的女儿,老妇自是明了!”墨儿虽倔强,却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孙梅既然开了口,岂有此刻任凭柳金蟾含糊其辞的道理?
她今儿来,就是执意要一个答案,尤其昨儿墨儿身边的奶爹又悄悄来说女婿的守宫砂出嫁时倒在,只是与馨儿同来白鹭镇一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