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一想下午那群黑压压的豆芽菜,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们会不会年纪太小了点儿?”越看越觉得像老牛吃嫩草呢!
陈先红扑哧一笑:“妹妹哦,你相公嫁你时多大年纪啊?他们再老就是老黄花了,你当是买老南瓜呢?”
孙墨儿冷得只往柳金蟾怀里钻:“一个个都是书生头,你就不怕弄错了?”连她相公都散了发髻做半披状了,这一看去,倒像他先时刚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呢!害她心态跳跳的,差点又以为回到了半年前……
“这鬼谷和咱们白鹭可不一样,结了婚的哥儿就要在婆家伺候公婆了!”陈先红将身上的夹衣微微收紧,外面的风吹得人还真冷,就不知夜半会冷成什么样儿……
“就没成了亲的?”柳金蟾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披件小薄袄儿,这落雨的夜只怕又潮又冷……说着不住的往手心里呵气,然后不断地用热气揉搓发冷的脸。
“当然也有,不过……一看就知道!那里的学生都喊他们先生,其实年纪就和咱们差不多!据说是以往优秀的学生,山长就留在书院教别的学弟了,不过……有个叫做孙轼的也没成亲!”陈先红缩头缩脑,赶紧一溜回去加衣裳。
陈先红一回来,孙墨儿和柳金蟾也赶紧猫回去将能上身的衣裳全裹在了身上,像两叫花一般出来,看得陈先红直笑:“你们就没留件薄袄?”看样子住的近也不是好事儿!
孙墨儿和柳金蟾赶紧摇头:“陈姐姐,你要是有,就借咱们穿穿!”
陈先红复回去,将一件厚棉袄递给看似单弱些的墨儿,又将身上那件薄袄递给柳金蟾,自己作势要穿刚才那件夹衣,柳金蟾那肯要她的薄袄,倘或她生病了,自己岂不是罪过?
“我裹了这么多,再穿棉袄就热了,不如拿夹衣给我刚刚好!”
拿过陈先红身上的夹衣,她一披上,好在孕妇体温高,她也不似先前冷了,就是坐久了,将墨儿抱抱,也就算是得了一个天热的大暖炉,虽说没北堂傲好……
提起北堂傲,柳金蟾不禁有点担心北堂傲,她一个女人二两饭都吃不饱,还需去墨儿爹娘哪儿偷偷加餐,他一个一顿要吃十几斤肉的大男人又如何熬过这晚上?
柳金蟾不禁忽然就想起了她那罐后来雨墨与刘老爹送来的大罐参鸡汤和早上北堂傲给的糟鹅掌……
“我去去就来!”不待孙墨儿和陈先红反映,柳金蟾一扭身就忽然拿了地上的斗篷和一盏灯笼,直奔对面斋堂而去。
此时的北堂傲听着外面的雨,饿得辗转反侧,缺乏油水的肚子才用过加餐,不到两个时辰,又肚鸣声不断。
几番起来,一想到这地震后,几乎都跑没了的动物,估摸就是他此时有一身打猎的好本事此刻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禁开始担心要是这朝廷的官粮真如山长说得,要好几日才能拨来,就是官衙也要非等到上面下了批文才敢开仓赈济灾民,那么他们大家岂不是要好几日都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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