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金蟾也知自己莽撞,拿手挠挠头,不说其他,只急巴巴披了枕上的袍子就往卧榻下走。
“妻主,这是?”
北堂傲吓得起身急忙去拦柳金蟾,只当是柳金蟾恼了,要丢下他跑呢!
柳金蟾俨然一副没听见北堂傲他们主仆刚说了什么的神情,只是一脸着急地道:“刚我梦见我爹娘了——真是不孝,这么久了,也没写封信回家报报平安!”
北堂傲一听这可不是正理,赶紧命奉书给柳金蟾研磨,自己给柳金蟾取镇纸、信笺。
柳金蟾一提笔,突然发现北堂傲在身侧,不禁有些犹豫:倘或北堂傲问她为何信中不提他……岂不是没事找事儿?
柳金蟾手上一顿,北堂傲怎得不明白,赶紧借口去盛参鸡汤,只是拿眼扫奉书,奉书立刻垂眼研磨,余光就瞅着柳金蟾笔走龙蛇,少时就收了笔,开始封蜡,要去投递。
他家的信还需私人投递?
北堂傲眼睛一瞅奉箭,奉箭赶紧接了柳金蟾的信儿,说去托孙墨儿相公帮忙,保证顺商船过去,最晚三日内就能送到。
柳金蟾想说点什么,北堂傲已经将鸡汤盛了过来,少时奉书又将家带的糟鸭信等取了出来,和着从肖家珍馐馆外送的松鼠鱼等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子,显然是晌午饭了。
这古时候说来有意思,一天拢共两顿正餐,早膳和晚膳,早膳一般在辰时,晚膳则在晌午后。
下地的人家,两顿则不定时,一般天亮后锄地一趟后回来吃,第二顿就是天黑时,有钱人家除此二顿外,通常还会在两膳之间再添两次吃点心的时间,具体吃不吃、有没有,就看各家而定了,并无必须之说。
柳金蟾到不曾想自己居然从早膳一直睡到了晚膳,习惯了白鹭书院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作息,她不禁觉得自己很是糟蹋自己的青春,尤其是她一想到杨豆腐她们此刻必是忙里偷闲读书时,她觉得自己就是虚度光阴的罪人。
但一说要看书吧……
拿起筷子,柳金蟾禁不住两眼就望向了北堂傲:“据说过两年,就是乡里的会试……”
北堂傲正将鸡汤吹冷放到柳金蟾面前,头也不抬,就相当干脆地拒绝道:“前儿,为夫听孙老爷说,夫人和孙姑娘此番考上书院,视同举人不用乡试了!不知妻主有没有把这好消息告诉公婆?”哄他,也不查查他是谁?她这举人怎么来的……
“呃……”柳金蟾顿时想到,她怎么能忘了这么要紧的事儿?有这噱头,弄不好她娘会给她等同于举人的花销零用了……
“我忘了,一会儿补上!”柳金蟾开始喝汤。
古人,家族吃饭不语,北堂傲纵有千言万语要问,此刻也放下,先专心吃饭!
一顿饭慢条斯理,前前后后吃了半个时辰,一时簌了口,净了手,柳金蟾又开始给她娘报喜,把她对双亲的思念写得更是缠缱悱恻,犹如滔滔长江之水,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