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那里当然是向着他啦!”
无论怎么说过去范天宝在沛县县城里也是有一号的人物,现在齐天林和本多正雄一个鼻孔里出气这样欺负自己!相信如果没有郝德利一班兄弟从旁劝解自己,他早就不管不顾、率众和这两个王八蛋翻脸了!!!
“我说老郝呀——这常言道卖国求荣、卖国求荣……,我这国是给卖了,可是求荣、哼!我他妈求了个屁荣啊!!!”
刚刚的话几乎都已经成为了范天宝私下里的口头禅,单单就是这两天的时间里郝德利和其他几个信得过的弟兄都不知道听他抱怨过多少次了。可是除了在口头上给自己这位依仗的老大解心宽以外,谁也拿不出个实质性的办法来呀。
“大哥、大哥——!!!”
然而就在两个人为今后惨淡的前途接连唉声叹气之际,忽然冷不防大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就见一个面颊被打得红肿、衣衫邋遢的皇协军士兵哭哭啼啼地迈步就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三毛驴子?看你那熊样——什么捅破天的事把你弄成现在这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哥、大哥这差事咱们没法干了:咱们的军饷和抚恤、又被齐天林这个王八蛋私吞啦!!!”
在范天宝的厉声质问下,叫做三毛驴子的皇协军士兵满脸地委屈跪倒在地上,当下“哇”地一声、便好像个受了外人欺负的孩子见到自己的父母一样在范天宝和郝德利的面前倒起苦水来……。
原来早先范天宝曾经奉了本多命令率队出城去剿灭红牡丹的神刀盟。虽然深知这位姑奶奶比活阎王还厉害,但是本多军令如山——范天宝只好硬着头皮带领手下出城剿匪。他在山中林间转悠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结果非但连神刀盟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而且还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二郎庙朝天吼的伏击!虽然当时双方人数基本持平、范天宝手下的皇协军武器也算精良,可是早已转悠得晕头转向身心俱疲的手下这时根本无心恋战……。结果一仗下来范天宝的部队被朝天吼打死打伤兄弟近20余人,最后在众人竭力保护之下这才终于灰溜溜地逃回了沛县县城。
回来以后范天宝在司令部里结结实实捱了本多正雄的一顿臭骂和正反10个大嘴巴。而他麾下的部队被打死打伤那么多的弟兄,多少还是很仗义的范天宝强顶着压力求了好多次这才终于勉强从本多的牙缝里为受伤以及丢了性命的弟兄们争取到了一些抚恤。虽然这汉奸票拿在手里跟废纸差不多少,可也总比没有强吧?于是到了领取的日子范天宝便派手下的一个亲信到宪兵司令部去领取这笔钱。可是亲信三毛驴子到了司令部却被告知这笔钱早在一天以前便被已经升任警备大队长的齐天林领走了……。
“于是小的听了以后就到姓齐的司令部去领钱,可是万也没有想到:在大队部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姓齐的张口就骂:说什么我们这些酒囊饭袋折了太君的皇威,不杀头就已经够便宜的了居然还有脸跑来要钱!小的跟他辩理,可是那姓齐的不容分说抬手便打,他们人多势众、就这样把我从司令部里给硬生生赶了出来。后来他、他还说……”
“说什么、姓齐的还说了什么?!”
几乎都快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范天宝原本黝黑的面孔这会儿几乎都快要变得和紫茄子一个颜色了!就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多少日子以来胸中强压的怒气已经冲到了嗓子眼几乎顷刻间就要爆发出来了!!!
“姓齐的说只要有他在这里一天,这沛县县城就没有范天宝这个流氓无赖耍横的份儿!!!”
啪!
三毛驴子的话音刚落,范天宝甩手将杯子丢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随即他冷不防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并顺手抽出了腰间的盒子炮!!!
“哎哎——大哥、大哥息怒,息怒呀,小不忍则乱大谋……”
“去ni妈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姓齐的都已经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撒尿了,这次我非剁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不可!!!”
挣扎着要摆脱郝德利的束缚,就好像发了疯一般范天宝迈步径自就要往外面疾奔……。
“来人、快来人,他娘的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帮忙呀!!!”
仍旧紧紧地拉住范天宝的胳膊不放,慌乱间郝德利急忙大声呼唤来人——这时候门外又应声跑进来好几个护兵,一行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这才好不容易把范天宝手中的枪夺了下来并将其重新按回到椅子上。
“大哥呀你消消气、消消气呀——现在人家嘴大、咱嘴小,背后又有本多这座大靠山!咱们如果现在跑过去拼命那还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狗肉柜子里面塞呀!!!”
“呼、呼、呼——!!!”
在郝德利一行人的轮番劝慰下,范天宝整个人靠在椅子里两眼翻白、就仿佛个大狗熊一样好半天才终于把胸中这口气喘匀。冷静下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直绷得紧紧的身体这才仿佛一团棉花一样迅速绵软了下来。
“唉——我说老郝呀:哥哥真后悔呀!当初怎么就走错了这步棋,不但落了个万民唾骂的汉奸恶名,现在还要受齐天林这条癞皮狗的欺负,哥哥还活个什么大劲呀?真不如趁早死了算啦……!!!”
眼看着范天宝缩在椅子上欲哭无泪的样子,郝德利和其他几个护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来回应范天宝的说话,唯有用无尽的唉声叹气来抒发心中与自己的头子同样压抑愤恨的阴郁情绪。
“哟——这都跟谁呀?”
忽然现场阴沉的气氛被一个故意做作拉长的声音所打断?!大惊之下范天宝一个激灵椅子上重新坐起身来:直勾勾地望着眼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走进来的熟悉身影,当即其原本舒缓了一些的眉头比原先皱得更紧了!
“怎、怎么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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