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131：妈妈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霍靳言的首席秘书裴可可！

    霍氏在霍方淮执掌时期，因着他喜爱美女环绕身边的关系，裴可可从来不曾受到重用过，老气的穿着与常年架在脸上的黑色厚重眼镜令人过目不忘，当然这种过目不忘并不是好的方面。能力一流的她只能被安排在办公室的最角落边缘，而这样的情况终于在霍靳言重回霍氏后被打破。

    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因着实力不够而被降级，唯有这个裴可可被重用，尽管外形不佳，但对于霍靳言这种只看实力不看身材的男人来说，单凭她的工作效率就已经足够了。

    “裴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霍靳言沉声开口，脸上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梁晨曦也记得这个女孩子，自己上次去霍氏的时候也有见到过她，印象尤为深刻，尤其是她一身过时的打扮，在现在这个社会里着实不多见了。

    “老板？”裴可可向上推了推眼镜，不自觉的先向后看了眼，那表情局促的像是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似的，随后像是想起霍靳言和梁晨曦还在，赶忙又回过头来。

    “电视抽奖我中了一等奖，来拉斯维加斯旅游……”一边说着一边再度向后看着，就连梁晨曦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黑色大框眼睛下面的小脸白白的，如果换隐性的话应该不错看……

    “老板我们下次在说，我……我有些事情，你们慢慢聊！”裴可可说完这句话从两个人的中间穿过去径直离开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同样让刚才的紧张气氛消散于无形，霍靳言松开桎梏着梁晨曦的手，深谙的眸落在她脸上，眸光明明暗暗的，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其实可可挺可爱的，不是吗？”梁晨曦的视线还落在裴可可的背影上，现在很少有女孩子这么不会打扮了，更何况是在霍氏这样的环境里，无数女人都心存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想。

    霍靳言那边一直没有声音回应，梁晨曦这才回想起来之前他们两个人那算是小小的争执，他没有说话，梁晨曦也索性没说话，这样站在走廊里的沉默真的很别扭。

    “我先回房了，今天晚上睿睿叫我陪他一起睡。”扔下这句话，梁晨曦侧身敲响了霍景睿房间的门，而早就准备好的霍景睿很快的就将门打开，甜甜的叫了句‘晨曦妈妈’后，门就砰的一声当着霍靳言的面关上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紧闭着的门板，霍靳言眼底划过懊恼……

    ……………………………………………………

    霍靳言回到房间时，手机铃声正响着，看了眼屏幕显示，在确定是霍可泫之后接起。

    霍可泫很明显的兴奋着，还问了他们两个人现在在拉斯维加斯的哪里，揶揄的声音听在霍靳言耳中多少有些刺耳，坐倒进沙发内，他不由回想起在运河不稳的贡多拉内，梁晨曦愤怒看着自己的眼神，随后纵身一跃的曼妙身形……

    “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不会是和晨曦吵架了吧？”从霍靳言时不时的沉默当中，霍可泫感觉到了些许的端倪，对于她来说，这自然是最不想要看到的场景。

    “嗯。”然后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霍可泫一直没说话打断，直到说完为止。

    “天啊，哥，你的情商真的很低，更何况你这个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电话那头的霍可泫连连摇头，如果此时她就站在霍靳言面前的话，一定会被她好好的教训一顿。

    “这件事情你还希望晨曦先向你低头道歉？你这次做的也太幼稚了，如果不是你亲口对我说，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做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总不能因为嫁给你连别的男人的电话都不能接了吧？”其实霍可泫能够理解大哥无形当中的幼稚，生长在这样不正常的家庭里，从小看惯了几个太太争*的模样，别说是大哥，就连自己都很恶心。

    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当中唯一比较康健的就是霍南琛了，他就像是这个不正常家庭里的一缕清泉，从小到大就从来不会表露出对继承位的渴望，反而很向往自由，无数次的对爸爸说过，他没有想要霍氏的心思，小时候……如果是霍靳言与霍南琛放在一起，霍可泫反倒是宁愿跟霍南琛在一起多一些……

    “我当时只是……”霍靳言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完，自己却都已经说不下去。

    “说不下去了是吧？大哥，你肯定觉得自己没有错对不对？”霍可泫一针见血的挑明，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七年，但是凭着她对霍靳言的认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霍靳言没有说话，霍可泫就当他是默认了。

    “大哥，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有什么对错可分？更何况晨曦不过是接了个示威电话，这个时候你更应该站在晨曦那边好不好？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生气，你也不嫌丢脸……你应该赶快给晨曦重新买个手机，听到了没！”

    ——你……是我错了行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您一点错都没有！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回想起之前梁晨曦的话，霍靳言不由开口。

    “如果是站在女方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今天做的事情不够男人！商场上的事每件你都可以处理好的，为什么偏偏晨曦的事情你就那样急躁呢？”霍可泫的声音里多少有些无奈，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大哥的感情生活似乎就很匮乏，他们两个人实在是看了太多母亲夜里偷偷哭泣的场面，不论是爸也好，对其他小妈来说也好，都自然有种排斥的感觉。

    她还记得自己有一年过生日，曾经大胆的问道女人对于大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岂料对方不过就只是冷冷的四个字，传宗接代！

    这么不客气，这么不将女人当回事，并且……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

    好在现在遇到了晨曦，好在现在晨曦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太太，霍可泫从来都没有这么庆幸过这件事，不论晨曦到底是为何嫁给大哥的！

    “哥，晨曦比你小很多，你不能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她太多，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你越是这样，越是只能让晨曦认为你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霍可泫婉转的提醒，毕竟今天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何况人家晨曦都主动来道歉了，大哥又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

    霍可泫不禁无奈的摇着头，她这个木头大哥的感情生活，还真是够令她着急的！

    “你要是真的那么害怕，不如早点让晨曦怀上你的孩子，景睿他毕竟也……”霍可泫的话戛然而止，她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在无意当中说些不该说的，抿紧了下嘴巴，电话里沉默许久。

    “我知道了，孩子的事另外再说，我不想要给她太大的压力，更何况她还那么年轻，不希望她为了我，而舍弃掉该享受的生活。”听起来，霍靳言在孩子的事情上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前提也必须是她要心甘情愿……

    所以上次两个人在一起，他坚持还是用了套子……

    “你啊，这辈子都是在为别人着想，还有件事……”霍可泫的声音里听着很无奈，以前年轻不懂事，总以为大哥做的不过就是瞧自己不顺眼，可后来年纪渐长她终于明白，他比爸还像是个爸爸一样，想要将她呵护的很好。

    “什么？”

    “那天封景腾有对我说，表面上dream娱乐是他在当总裁，可事实上背后的投资人是你……当初我责怪你不管我和郑锴的事执意离开s市，却没有想到后来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在帮郑锴和我铺路……”如果没有dream娱乐集团，郑锴当初也不会一跃成为顶级的明星，自己也在dream的庇佑下过的很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公司来出面帮自己解决。

    “都过去了……”沉默了半响，霍靳言终于开口。

    “嗯，都过去了，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以前是我不懂事……”

    霍可泫轻笑着出声，以前的她太年轻，以为自己就是整个世界，似乎是自己哭了全世界都要下雨一样，现在回头看看过去的自己，真的是傻的可以。

    “可泫，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遇到一个跟爸不一样的男人。”挂断电话之前，霍靳言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至于霍可泫却是不以为意的，谁还会要一个那么轰轰烈烈离过婚，为别的男人流过产的女人？就算是对方能够接受，对方的家人……恐怕也不会……

    淡淡笑了笑挂断电话，随缘吧……

    ……………………………………………………

    今晚的霍景睿显得很兴奋，高高兴兴的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梁晨曦用吹风机热乎乎的风帮他吹着头发，不一会儿就干了。他还特意换了件崭新的睡衣，有淡淡的清爽柠檬洗衣液的香味。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的适宜，不会热也不会冷，梁晨曦因为之前洗过澡的关系所以早就已经收拾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因为下午睡过觉的关系，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困，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其中正在播放着最新一季的csi犯罪现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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