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居院里,明修磊正在跟奈春巧闹脾气,五妹那么可爱,他就是搞不懂娘亲为何老反对他去找五妹玩儿。奈春巧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打不得骂不得也舍不得,只能苦口婆心劝:“磊儿,五小姐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你想啊,她一个小小娃儿千里迢迢往回走,身边就一个婢女陪着,大夫人若是也疼她,哪会舍得不担心?还有你爹,就派一个大头去接五小姐,若是疼她,又岂会如此放心?再说了,三年前五小姐就被明月道长测为灾星。。。”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烦死了!”明修磊捂住耳朵大声嚷嚷,很是反感,“娘,五妹才不是小灾星,磊儿就喜欢跟五妹玩!娘你不知道,五皇子天天都给五妹送皇家美食呢!”
“啥?五皇子天天给五小姐送美食?”奈春巧瞪大眼睛,满脸诧异之色,那五皇子不怕五小姐将晦气传染了?“这还了得,五皇子肯定是不知道,你赶快给五皇子说去,让他远离五小姐。”
明修磊不耐烦道:“娘,五妹就是小灾星,磊儿也喜欢五妹。”说罢,挣脱奈春巧,一溜跑了。奈春巧跟在后头喊了两声,见儿子不理她,一句“我的小祖宗哟”,忙唤来一名家丁跟上去。
明惜惜睡得香呢,忽觉鼻子痒痒地,张嘴就是一个喷嚏,睁开眼一看,明修磊的嘻嘻笑脸在眼前晃呢。他抹抹脸,抗议道:“五妹,你的口水都飞到我脸上来了。”
瞥见他手里的一根鸡毛,明惜惜冲他挤挤眼眉:“活该啦,谁让你拿鸡毛搔惜儿鼻子。”
“谁让你睡得像头小猪。”明修磊呵呵笑着,往软榻上一坐,明惜惜怂恿道:“四哥,你也搔良哥去。”
明修磊摇摇头:“幕良身体不好,四哥怕惹麻烦。”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幕良也醒了,揉揉眼睛看人都齐了,道:“修磊,五妹,是不是现在出发?”
“不急,先喝水,再出去。”明惜惜说着,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又给明修磊倒了一杯,最后自己将着小壶嘴,仰头直接就喝。喝完水,又跑去小解。净手后,在幕良的两名侍卫陪护下,仨娃子手拉手出了府。
明惜惜一到外面,就知道自己忘了一件事:女扮男装。仨孩儿都衣着上好,长得玉瓷似地,尤其是中间的明惜惜,就像天上最闪耀的那颗星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好奇议论是谁家的孩子。
下午阳光充足,气温微热,却阻挡不住蓝莲城的热闹繁华景象。幕良自小深居皇宫中,每次出宫,均是跟着母妃到外家吃顿饭,从街上经过仅限于撩起车帘匆匆掠眼而过。而明惜惜则是早早就去了寒城,在那边她是老幼皆知的小小姐,一个人逛完寒城都没事儿,可这蓝莲城是什么地方呀?那是一个国家的首都,是数十个寒城大的繁华都城,寒城没法比。明修磊算得上是三人中出街次数最多的,但他每次都是坐轿子,撩着帘子慢悠悠地看,娘亲是断然不会让他沾地走。
三人胡乱逛一通,幕良已是气喘吁吁,两侍卫见状要背他回宫,他不肯,一行人便到一家名曰“京泰楼”的上好酒家休憩,要了几样点心,一壶茶,趴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大街,吱吱喳喳像足三只小麻雀。
“良哥,四哥说你三天两头就要喝药,你有什么病呀?”明惜惜好奇地问道。第一次见幕良,他的气色就比其他两位皇子明显苍白,底气明显不足。
幕良道:“太医说我是先天底虚不足,需要经常喝药调理。”可不是么,从小抱着药罐子长大,他也习惯了一个人静静地坐看别人热闹。
明惜惜奇道:“良哥,你娘亲在皇宫里什么山珍海味补品没得吃,怎么会先天底虚不足呢?你娘亲是不是身子很不好?”
幕良摇头道:“我娘亲身体很健康。是我不争气。”说到后句,表情有些黯然,如若他身体健康,母妃会开心很多吧?父皇也会让他参加每年一度的秋季狩猎活动吧。
明惜惜想了想,安慰道:“良哥,你不要难过啦,惜儿在寒城认识一个很好的老大夫,他治病很厉害哦。等长大些,惜儿带你去找他调理,一定可以的。”
幕良感激地看着她道:“谢谢五妹。”心里暗自感伤,他能健康长大吗?每次喝药,母妃坐在身畔陪他,眼神总是那么心疼忧伤,敏感的他,总觉得自己不会是底虚不足那么简单。
“小二,小二!怎么回事?谁批准你把那个位置给别人坐的?”娇斥声在身后响起,三人回头一看,一位长相端丽,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姐,身边跟着一名丫鬟,还有四名男随从,一脸不高兴。
伙计匆匆跑来,赔着笑脸道:“范小姐来了,刚才那伙计新来,不知那位置是您专订的位子。小的这就过去请他们移位。”
“慢着!把座位都坐热了,让我怎么坐?”范小姐冷着脸说道。伙计忙道:“他们也是刚来不久,小的给您把座椅吹凉,马上就好。”
“马上就能吹凉?你当我白痴?再说别人坐过的座位,你好意思让我去坐?万一沾染了晦气,你怎么赔偿我?”范小姐一点也不领情,十分刁钻蛮横,伙计顿时尴尬,想不好如何说词,为难道:“范小姐,这。。。就这会他们才坐上去,几个孩子而已,怎么会。。。”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去,把他们撵走!”范小姐瞟眼伙计,玉手一挥,四名随从马上迈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