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的好。”阮云丝看着芸娘,只觉得一肚子话都想说出来,但是她不能,芸娘不住在国公府中,即使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可有些事情,不告诉她便是保全了她。
“好,那我就不知道,我又不是好奇心很强的人。”芸娘微笑着,见阮云丝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放松了不少,她便笑道:“如今你嫁人了,万事都有小公爷可以和你商量,平日里不要想太多,好好保重要紧。”
阮云丝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件事,确实需要苏名溪来办,而且……只能和他说。
“爷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用完晚饭,苏名溪扶着阮云丝回到内室,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然后亲自替妻子卸了钗环首饰,帮她梳着那一蓬顺滑发丝,却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听到阮云丝问话,他便抬头看了一眼镜中佳人,接着坐到旁边,握了阮云丝的手,轻声道:“云丝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今日你让南哥儿去给我送的信,我已经知道了,也已经派了王护卫等几个妥当人去查,只是,你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阮云丝注目看着苏名溪,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好。
夫妻两个半晌无言,才听苏名溪缓缓开口道:“你让南哥儿给我送信·我便想起了那一次去宝鼎寺的经过,还记得吗?我和你说,那些和尚不似出家之人。你当时也说过,不愿意去密室听什么求子经,因此上了香就算。
再联系到你是因为那些自尽的年轻媳妇的事情让我去查这件事……云丝,我······我也不是笨的,只是……难道…···那些僧人真可能这么大胆吗?”
阮云丝叹气道:“我也只是推测。老实说,如果不是种种迹象加在一起,让我早就一直有些怀疑·却因为缺少一个钥匙而始终看不透那些谜团,我也不会在今天,因为芸娘的一句话而······而豁然贯通,只是,这件事情······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苏名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可是因为泷云······那贱人……”
阮云丝怎么也没想到苏名溪一下子就戳中了事情中心,不由得讶异看着他,却听苏名溪苦笑道:“你忘了?端午节那一夜。第二天我回来,我就和你说,我虽然宿在她房里·却没有发生任何事。谁知后来她有了身孕,我还糊涂着,心想难道真是我醉得完全记不清了?可若真醉成那样,便是烂醉如泥了吧?那我又怎能做那件事?但她怀孕这是不争的事实,当时我亦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醉得厉害,做了什么事也没记清。我当时还觉着我们成亲这几个月,你肚子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只有那一夜,七八年都没消息的肚子就传出喜信儿了·我就想起在此之前,她去宝鼎寺上过香,下人们多有说她是特意求子去的。所以我想·不如哪天,你也去进个香求一求,也许就有用呢,何况老太太和太太还是礼佛之人,知道了也必定欢喜。”
阮云丝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觉得奇怪,怎么苏名溪还会记得袁姨娘去宝鼎寺进过香的事情,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才会印象深刻。难怪今日一听到这件事·他立刻便联想到了。
因也叹气道:“既然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她有孕以来·家里着实发生了几件怪事,看守了库房几年的老人忽然就监守自盗·把库房里的东西拿去变卖还赌债了。一个十二岁的小丫鬟,和她无冤无仇的,却被她下了巴豆粉末陷害,当时太太和老太太都以为她不过是用这法儿来闹腾一番,让众人重视她,我却觉得奇怪,要闹腾,哪里需要用自己冒险?若是那日没有我,老实说,品儿怕是也就没命了。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直到那日品儿在寺里说,听着那和尚的声音耳熟,我也没想到这一层,到今天,芸娘偶然间说起一个村子里的媳妇去了宝鼎寺进香后,回来便自尽了,我……我才猛地想起从前偶然听说过的一个故事,由此细细延伸开来,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才让南哥儿去通知你,回头一问品儿,果然,她便想起来了,当日恰是听到袁姨娘和那和尚在竹林里说话,只是品儿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以为她是在吩咐下人做事,是她自己心虚,不知怎的大概发现了品儿,回去越想越害怕,才闹了那样一出戏。如今想起来,她娘家的事或许是用了她的私房钱,后来却又被那些和尚勒索,这才不得不打了库房的主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