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狡黠之笑,吩咐身旁小厮道:“打开!”
小厮略有胆怯,看着粮行这些杂役们身上散出的杀气和期待,被吓的有点儿蹑手蹑脚,不敢动。
严老头面色略有不悦,只有小声嘀咕着:“我们这些沙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是靠杀的人多才活下来的,身上难免带点儿匪气,以前是让人当英雄供着,现在……呵呵。”
林夕落瞪了那小厮一眼,林政辛忍不住一脚将其踹走,“孬种,打个箱子都不会?要你作甚?”说罢,他亲自上前,将箱子一个接一个的打开。
金灿灿、银灿灿的光芒透射出来,让所有人都惊了!
原本以为这几十口大箱子充其量是有点儿铜钱和衣物罢了,孰料这……这全都是金银首饰、金元宝银元宝、古董把件什么都有啊?
严老头也吓了一跳!
他原本以为是一般俗物还这样遮遮掩掩,孰料是这些金银器物,那还不得赶紧派人在这里守住了?
未等众人缓过神来,林夕落则朝薛一摆手,薛一立即让侯府的侍卫在周围把守住,让心中蹿涌的杂役们退后。
严老头拍拍胸口,连忙朝林政辛致歉,“刚刚话语多有得罪,林家主不要……”
林政辛也没有推托,而是受了严老头这一礼,随即才道:“也是我事先没有说清楚,不过话也说在前面为好,这些物件还要严师傅派人尽快的收拢统计分配好,别出现丢失……人多心杂,您懂我的意思吧?”
“懂!您放心,有老头子在,绝对不会让人偷了一个铜子儿,也绝不会让人贪一个铜子儿,这些都是人命啊!”严老头说罢,也不在此地客套,即刻上前朝着那些粮行做活计的人开吼:“都在这里看什么看?高兴个屁!这些银钱是什么?这些是填补即将从沙场上退下来伤兵的血肉、断腿,买来的是口饭,不是金缕玉衣,让你们敞开了花银子,美什么?都想想你们自个儿身上缺的,有人好意思朝这些银子打主意?老子如若发现,剁了畜生喂狗!”
严老头话语格外的糙,林夕落在一旁听了半晌都觉得有些无法入耳,只得与方一柱到一旁仔细叮嘱:“严师傅虽然如此告诫,但还是要命人将这些银钱看护住,另外开始把关系近的往公爷封地之处转一些,连带着家眷一起搬。”
方一柱连连点头,“夫人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
“您聪明。”林夕落竖起拇指,方一柱肥脸嘿嘿一笑,他当初能得林夕落赏识提为粮行的大管事,不就是因为心眼儿多、为人圆滑?
可这小心眼儿有,该办的事也要办妥……
方一柱的心里可不像严老头那样慨然大义,他明白这些人私下的小心眼儿,笑话,放着如此多的真金白银偷上一箱子走,谁还在此地给你当杂役?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这等话方一柱不会与外人说,只是自己心里明白即可。
正与恶,就在这一线、一念之间,贫与富也在这一线、一念之间,可不容人承受的乃是行恶之后的日子,是否真能如幻想般过的如神仙般快活……
林夕落将事情与方一柱交待完毕,而此时严老头也训话完毕。
“夫人,这些物件里还有女人的首饰,不知怎么办?总不能拿了当铺去兑换。”严老头急性子,此时巴不得这些东西全都是银子,不是些零七八碎的物件。
林夕落略有挠头,“我也不知道他送来的物件种类如此多,春桃。”
春桃走过来,林夕落嘱咐道:“去钱庄将这些物件全兑换成银子,物件咱们钱庄留下,一样一样的记好,能兑换成铜钱就不兑换成银子,他们往后好往各家分发分送,也不容易遭贼。”
“这事儿奴婢一人恐怕不成,抬都抬不动。”春桃笑着回话,林夕落道:“我会吩咐侍卫帮忙。”
春桃应下,严老头笑的牙齿露出更多,一张消瘦褶皱老脸已看不到眼睛了。
林夕落见林政辛在那里忙活着,忍不住过去拽过他,问道:“十三叔,你这到底送来了多少银子?吓了我一跳!”林夕落的确是吓到了,她昨晚信中是写着箱子多些惹人眼目,但物件可以斟酌,可孰料他今天送来的全是金银财宝?
林政辛正了正神色,出言道:“我把林家的银库搬空了一半儿……”
“啊?”
林夕落瞠目结舌,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