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冬荷听入耳中心却在颤,这个人太可怕了……
“冬荷。”林夕落轻声一呼,让正心神不定的冬荷没反应归来,待林夕落再唤一声,她才立即上前:“恩?夫人,怎么了?”
“去请曹嬷嬷过来,我有话要与她谈。”林夕落欲问一问曹嬷嬷宫中之事,而她也明白昨天曹嬷嬷始终想与自己解释,可她不听是因为心中不静,也是让曹嬷嬷细细的想一下往后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嬷嬷是福陵王送来的人,林夕落一直都未对她有过怀疑,甚至连过重的话语都未说过,但这一件事很重,她不得不正视起来,好好的与曹嬷嬷过一过招了。
曹嬷嬷此时也正欲去寻林夕落说清楚,见冬荷进门来寻她,心中则松了口气,她不怕林夕落与她谈,她怕的是林夕落从此置之不理……
“夫人的心情可好些了?”曹嬷嬷忍不住先问一句,冬荷摇了摇头,“一宿都未睡。”
曹嬷嬷点了点头,“谢你了。”
“嬷嬷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冬荷这一句话可谓是暖了曹嬷嬷的心,让曹嬷嬷的脸上也涌了点儿笑意。
林夕落听了簇簇的脚步声,曹嬷嬷进屋后,冬荷便退了出去,只留这主仆二人在屋中叙谈。
“嬷嬷坐吧。”
林夕落这话一出,曹嬷嬷立即跪了地上,给林夕落磕了个头。
“嬷嬷这是作甚,快起来。”林夕落伸手去扶,曹嬷嬷却没有起,口中道:“这个错老奴必须要认,夫人体恤老奴,可老奴自知有错,愿凭夫人责罚。”
“何必呢?”林夕落没有再伸手,而是任由曹嬷嬷这样跪着,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曹嬷嬷这种弱势的逼迫,认错了磕头了又能如何?难道要自己执意请她起身,而后安抚几句才行?
如若是寻常之时,这等事林夕落倒不介意,可如今她心底烦乱的很,绝没有再安抚他人的心思。
眼见林夕落是这种态度,曹嬷嬷也品出了其中的滋味儿,开口道:“老奴不知道那个小宫女……”
“什么宫女?我不知道。”林夕落即刻打断,曹嬷嬷意识到她所言有误,立即道:“老奴在宫中服侍多年,夫人有何欲知之事,老奴愿讲给夫人听。”
“您在宫中是跟随何人的?讲一讲您自己吧。”林夕落抿了口茶,清苦,可她咽入口中却觉得这滋味儿比不得心苦。
曹嬷嬷没想到林夕落会让她讲自己的经历,便开口叙起:“老奴十二岁被选入宫中,一直在礼规司任差,自那时认识了福陵王爷的生母,而后这位小主有孕之后,便召唤老奴留下侍奉,故而老奴自那之后,一直都在福陵王爷身边服侍,福陵王爷离开皇宫之后,老奴得王爷照料,便去了术房任差,也跟随着太医院的人习医药之术,才学得接生的手艺,近十年来一直都在宫中担任此职。”
“自您有孕欲诞下文擎小主时,老奴才得福陵王的传召,一直出来在您的府中侍奉。”曹嬷嬷说罢,顿下后便道:“老奴就这点儿经历,说着简单,三言两语,日子过的却长……”
林夕落微微点头,“嬷嬷原来是照料福陵王的功臣,怪不得他与公爷都告知我可信任于你,不必有半丝怀疑。”
这话说出让曹嬷嬷脸上一赤,即刻道:“老奴也有糊涂的时候。”
“嬷嬷,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怀疑你会做对不住行衍公与我的事情。”林夕落说完这话,曹嬷嬷眼中则闪出感激的泪光,“老奴……老奴知足了。”
“但这件事的意义很深,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希望您能如实回答,也为我行事做个参考。”林夕落不等曹嬷嬷再开口,直问道:“您在宫中自能听到很多秘闻,您为我讲一讲肃文帝与皇后娘娘、德贵妃娘娘的癖好和脾性如何?”
曹嬷嬷豁然皱眉,她惊愕于林夕落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老奴不敢说皇上与皇后娘娘有何癖好,更不知德贵妃娘娘的脾气,即便能说出一二,这般多年过去,人的性子都会有变,只能为行衍公夫人讲一讲初年侍奉福陵王生母时所发生的事,不知这样可行?”
曹嬷嬷目光看着林夕落,林夕落则微微点头,缓言道:“那就请曹嬷嬷为我讲一讲这段故事,我洗耳恭听。”
曹嬷嬷起了身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沉寂片刻又润了口水,而后才缓缓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