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魏青岩传来的战胜的消息,以及魏青岩有意继续征讨那两个边境小国创下开疆扩土的大业时,宣阳侯的心中虽矛盾重重,却也有自豪炫耀之感。
这终归是记在他名下的儿子,即便载入史册又怎少得了他宣阳侯之名?
故而宣阳侯格外慎重的称病不上朝,为的便是肃文帝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这一个消息传出,他宣阳侯不但引以为傲的名声不在,而且还会被人笑骂着戳脊梁骨,而他用刀砍出的侯爵此时不也消失殆尽?他的爵位会被人耻笑成靠送女人而得,一切的功劳会烟消云散!
他妈的!
宣阳侯越想心中越堵,大口大口的灌着酒,他要一醉方休,哪怕永不醒来,他没有面对此事的勇气,没有……
魏青羽在书房的门口一直密切的关注着,看到宣阳侯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他的心中也格外难受。
可……青岩真的不是父亲的儿子吗?
自己这位父亲……魏青羽不敢有任何的评价,可从宣阳侯现在的状态看来,魏青岩的身世恐怕真如谣言所传一般。
魏青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不是又怎样?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不是假的,他不信魏青岩会因此事慢待他们,而他也不会慢待这个弟弟!
祈仁宫中。
皇后听得此事暴跳如雷。
她连夜让人去把周青扬给叫来,当面便是批道:“你疯了?你居然穿这等谣言出去,你的父皇会怎样看?本宫多次叮嘱你要隐忍以待,你为何就是不听?你难道当本宫的话都是耳旁风?”
“母后,这是一个机会。”周青扬心中早知皇后会对此事不满,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皇后的怒气依旧未减,她最懂肃文帝的脾气,他厌烦逼迫,厌烦别人给予的压力,故而他才冷落自己,冷落太子,只因为这是皇储,是将来替代他的人!
可……可周青扬今日的做法可谓是点燃了一把火!
这一把火如若不能平息下去,恐怕她多年来的隐忍以及周青扬的太子之位都有很大的危险。
“母后,儿臣也知道父皇的脾性,儿臣只期望他能让魏青岩率军回来,您不知的是魏青岩已经开始和福陵王于西北开始有动作,他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儿戏,儿臣怎能容忍?”
周青扬顿了下,依旧喋喋不休的道:“何况此时齐献王想要出征,父皇也不会应允,他的侧妃正要诞子,而陈家如今也有意联络儿臣,撇弃皇弟,儿臣只要把魏青岩拽回来便大功告成,而迫于舆论的压力,魏青岩也不会再出征,父皇霸气了一辈子,豪横了一辈子,他应当更重视自己的名誉!”
“你的父皇,他霸气,他豪横,可大周江山民富国强,他凭借的是慧眼识人,凭借的是本事,而非是这等勾心斗角,这等暗地手段,皇儿,这些年,你怎么就体验不到你父皇的益处?你看到的都是他的陋习呢?”
皇后的虽然苦口婆心,可她苦的是对周青扬的失望。
这些年,皇后一直把棘手的事都自己一人承担,凭着皇后母仪天下之名,她扛得起!
她一直都在告诫周青扬去隐忍,去厚待,可他隐忍的结果是他更阴暗,他厚待的结果是他积攒了狭隘。
这不是她期待中的皇儿……
皇后脸上的失望,周青扬自当看入眼中,可是他心中不忿,不肯认错,而是道:“母后,事已至此,给儿臣这个机会,让儿臣去把此事办妥,一定给您一个最好的答复!”
说罢,周青扬便离开祈仁宫,而皇后独自在后位上坐了许久许久……
“宣德殿”中,肃文帝正在听着皇卫回报此事。
冷,宣德殿中出奇的冷。
陆公公看出肃文帝的身子有些颤抖,他则立即取来了大氅为肃文帝披上,“皇上,您要保重身子。”
肃文帝好似一块雕塑,就坐在龙位上一动不动。
皇卫回禀完,肃文帝依旧一句话都没有,他则吓的不知是该怎么办,只得看向陆公公。
陆公公看肃文帝的脸色,则朝着侍卫摆了摆手,侍卫退下,这空荡的宫殿之中,只有肃文帝与陆公公一主一奴。
不知过了多久,肃文帝问了时辰,陆公公即刻答:“寅时末刻了。”
“他们都在逼朕,怎么办?”肃文帝好似自言自语,可他脸上的冷意却涌起一股不屑与不忿的模样,“朕要看一看,他们是如何对待此事的,你亲自去把那个丫头和他的孩子都带来,早朝之前,朕要见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