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失态,连忙福身道谢,随即坐于一旁不声不响。
聂夫人自将这些动作都看入眼中,面对林夕落的话只得道:
“我家老爷这亲自去谈也不是不可以,但还希望忠郡王妃在此之前能先帮着问一问,我家老爷毕竟不止是灵素的父亲,其背后也牵扯的关系繁杂,若被福陵王给驳了,难免这……这会引出许多事来。”
聂夫人这是在为聂家加筹码,林夕落又怎能不懂?
“还有这等事?我倒是听说聂大人一直都闲于家中,许久没有再出去应酬了。”林夕落一针见血,“难不成是我听了旁人传的谣言?恩……这倒也有可能,如今的人最喜欢杂口杂舌的乱说。”
聂夫人的脸如火烧,尴尬的回道:“也偶尔与家人相聚,老爷虽然不再入职,聂家的其他几位老爷还都在任职之上,故而也听到、看到些消息来与老爷回报。”
“这般说聂大人可谓是高才了,我要好好的与福陵王说说了,这等人才还是留于幽州城为好,哪怕是留于家中也能为聂家其他子弟指点迷津,莫跟着去西北修那个行宫,岂不是屈才了?”
林夕落阴阳怪气,聂夫人连忙道:
“行宫乃是皇上最重视之事,哪里谈‘屈才’二字?为皇上效力是聂家祖训,想必我家老爷也会乐意前去……”
聂夫人心急之余已有些慌乱,她本想多说两句自家老爷的本事,从林夕落这一方向福陵王传个消息,可孰料……她怎么还犯了低估这位忠郡王妃的错儿?
早些时候她们不就是听闻她跋扈嚣张的“匠女”名号才有今日的下场?
聂夫人心里感叹,这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夕落听聂夫人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目光望向聂灵素,口中道:
“既然聂家如此上心,我与灵素向来交好也乐于为她牵这条线,但我也有言在先,聂家如若出尔反尔,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不会,再也不会犯那等错误……”
聂夫人只差立了毒誓,而林夕落也没让她说下去,这等人即便说了“天打五雷轰”又能如何?还真能下一道霹雷不成?
誓言二字在仁义之人口中是誓言,在这等小人口中那就是狗屁。
林夕落不再多说聂灵素与福陵王的婚事,而是开始问起聂家过年的族礼,细微的言谈之中,林夕落已体会到聂方启如今的窘迫不宁,看来他也是真有心去西北了。
可福陵王他把聂家拽去西北又为何事?
聂灵素这事儿应该如何与他说呢?
聂家母女在此用过午饭之后便回了府,初次在林夕落这里呆这么久,聂夫人除了觉得浑身冒汗之外,心中也有刻意的成分。
如今忠郡王的名号还有何人比得上?能与他的夫人一同攀谈如此之久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她可不单单是要与林夕落交好,也要让外面的人看一看,他们聂家长房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踩在脚下!
聂灵素随同其母亲上了马车,却又豁然喊停要下去。
聂夫人惊了,即刻问道:
“灵素,你这是要做什么?”
“母亲,女儿依旧回到远郊的小院儿去等候消息,那里静,我的心也能静下来。”
聂灵素的眼中带了继续苦涩,“你们把婚事掰开了、揉碎了往里面夹杂聂家利益权争,女儿实在不愿入耳,也不想自污,我已经配不上福陵王,望母亲允女儿空静几日,以清心中积怨。”
“灵素……”聂夫人不等下了马车,聂灵素已经吩咐聂家的人启程。
聂夫人忍不住闭上了眼,她本是应该将聂灵素给拽回马车硬拖回家中,那才是对聂家最好的安排,可是她看到聂灵素清秀脸上的悲伤失落,她却不知为何,就是下不去这双手。
早晚都要嫁人的,而聂家或许还要靠她……就允她轻松几天吧。
林夕落听了侍卫的回禀不由得感慨摇头,聂灵素这丫头还是跟自己较劲儿,拐不过来这个弯儿,可这样也不妨是个好事,感情的事又怎能细细拆算?
越拆越冷、越算越淡,这便不是幸事而是哀了……
林夕落即刻行书一封,却是用雕字细细的将聂家的近况和事情全部列个明白,一直雕了一下午,随后交给薛一道:
“一共两个,一个传去给福陵王,另外一个给咱们爷,我也要听一听咱们爷是何意见。”
薛一离去,林夕落的脑中抛开这等繁杂之事,涌现出魏青岩的身影,青岩,你何时能归呢?(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