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出来,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给你取一个。张大傻?李大牛?陈小驴?”严直真调皮地一笑。
她长长睫毛在初透的晨曦里,有种低调的华丽。而明亮的眼睛,却像是这个世界上最闪亮的宝石,即使没有太阳,也熠熠生辉。
“你可以叫我龙渊。”他忽然很想听听,自己的名字从她一对香唇里吐出来的感觉。
“龙渊,这名字不错。”严真真礼貌地赞赏了一句,掀开了垂地的床幔。
果然,从她嘴里吐出来这个名字,就是有一种泉水叮当的清脆。龙渊心里一动,看着她微笑的脸庞,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杀手整个儿地钻进床肚子,她又把床幔放下,仔细地在房间里转了两遍,没发现会露馅的地方,才脱下外袍,躺到了孟子惆的身侧。
不一会儿,便开始了千篇一律的生活。第一个进来的是严真真的贴身丫鬟碧柳,她还沿用着以前在严家时候的称呼:“小姐,该起来了。”
“嗯,我刚醒。”严真真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惺忪,听得床底下的龙渊忍不住想,难道这丫头也是个杀手级人物?看她应付起来,一点看不出勉强。床底下藏了个大活人,她竟然声色不动。
碧柳替她梳妆好,才有几个小丫头进来替孟子惆净面。虽然他无知无觉,但严真真还是让丫头们把他打理得很干净,并且定时翻身,免得生出褥疮。要知道,她可是每天得和他同床共枕,自然要把人收拾得香喷喷。
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却以为新王妃对王爷情深义重,知书达礼,倒赢得了王府不少下人的爱戴。对这样的结果,严真真自然是很乐意的。
“王妃……”
龙渊忽然听到婆子的称呼,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个小女孩,是王妃?其实,他早就应该明白,能够大晚上的留宿在孟子惆的房间里,自然是与他最亲密的人。可是她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怎么会是王妃?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从没有品尝过这样的一种情绪。
酸酸涩涩,像是嚼了一口没有熟透的杨梅。
他仰躺在被褥上,因为铺了两层,褥子很软,也没有感受到凉意。
“好了,碧柳,扶着我去给太妃请安罢,你们守着王爷。”严真真倒不担心龙渊,看得出来,他就算不是顶尖的,也是这一行里的优秀者之一,肯定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不让人发现。
齐红鸾每天都会或真或假地对她讽刺几句,如果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严真真根本懒得理她。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去跟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争强斗胜?
太妃倒因为她的忍让,而对她和颜悦色起来,还会赏她几道菜。虽然严真真未必在乎,但这是一个姿态,让她更容易在王府里立足。管家大权没有交到她的手上,但如果她差人做点什么事,下人不敢再像她刚进府时那样阳奉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