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因此,严真真担上了心事,在贵妃榻上发了半天呆,也没想到回空间饱睡一觉。
“王妃,是不是觉得不舒服?”碧柳第三次掀着帘子进来添水的时候,忍不住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去书房准备纸笔,我要写封信。”严真真摇头。
“是。”碧柳顺口答应了一声,才皱眉劝解道,“王妃如今有着身子,还写什么书信?有什么事,由着螺儿去办不就是了?这一向王妃不管不问,金陵那里也没出事嘛!”
严真真叹了口气:“不是写给螺儿,是写给陈思雨的。”
碧柳吃惊:“王妃,交通外臣,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啊!王妃虽与陈二公子有合作的生意,但毕竟……尤其是这个时候······”
“王爷知道的,他让我去信劝解。”严真真被她的危言耸听给逗笑了,“再说,他不过是个商人,哪里称得上是外臣了?”
碧柳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如今在王爷心里是独一份儿的看重,可咱们这女人啊,总有色衰而爱驰的那一天。往后这府里,未必就没有绝色的美人,到时候,这些陈谷子旧芝麻的事儿,也有可能会被捡出来说道。”
“色衰而爱弛······”严真真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不会的,王爷哪里是这种只重感官享受之人?他的心里,所图大着呢!”
若论美女,孟子惆在京都时,便已是繁花入眼。就是齐红鸾和安容雅,也是绝对的美人。既然当时不曾为之所迷,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看重的东西,绝不会浮在表面上。况且,他对她有过承诺。
心里漫上一层温馨,她的笑容笃定而从容。
正如孟子惆选择给予自己信任,严真真决定也给予他。
况且,经历过现代女性自强不息精神洗礼的严真真,还真没有想到,失去男人便失去一切的观点。
“王妃如今正当妙龄-,又怀有身孕。可若是产下郡主,到时候···…”碧柳最近一直患得患失。
在她看来,孟子惆逐出齐红鸾,对安容雅自请出府不闻不问,对严真真却未免真是好事。临川一脉,子嗣素来艰难,因此怀有身孕的严真真,自然被当作宝贝捧在手心儿里。
可这生儿生女,谁能说得准?
一旦产下的是个女儿,孟子惆不知道会有多失望呢!
“郡主么······王爷也是欢喜的。”严真真抿唇一笑。对于她来说,儿女都是自己的血脉延续。而对于孟子惆,她虽然没有把握,但相信他也未必会觉得是世界末日。
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为他诞下继承人。
呃……想到这里,严真真免不了唾弃了一下自己。一直生下去,那不成母猪了么?
可是想到与他拥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心里却火热了起来。
这一刻,她确信自己对孟子惆是真的死心塌地了。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为他生儿育女,还用得着怀疑这种爱的纯真么?
严真真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爱上了孟子惆,哪怕前途多艰,完全颠覆自己原先想要纵马由缰的自由,也绝不后悔。
碧柳却误解了严真真的叹气,忙替她又添了一杯水:“王妃,奴婢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王妃福气大,自然能一举得男。”
“这个可说不准!”严真真哑然失笑。
“就是头一个是郡主,下一个也是世子!”碧柳固执地说道。
“是,如果下一个是郡主,下下一个……”严真真说着,自己也忍笑不禁。
可是碧柳却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王妃可不能这么说,一定会产下世子的。”
严真真看着她的脸色,心情倒有些沉重了起来。若她真的连产几个女儿,孟子惆的那个承诺,还会不会有效?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统的儒教学说,都鼓励男子们无子便要纳妾。更何况,孟子惆无兄无弟,孟氏的传承,可全都着落在他一人身上。
绿豆大的阴影,很快便蔓延成了一大片,沉重得让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她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自己会如何选择。
甩了甩头,严真真决定抛开这未知的一切。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将会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自己绝不会容许有人欺负了他或者她。
“不怕的,王妃,一定会有世子。”碧柳的表情,坚定得像是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