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给黄师爷的印象很不好,黄师爷是个记仇的人,可是徐谦突然提到张家大公子的时候,黄师爷的脸色还是微微变了一些。
不过他不肯把这件事点破,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徐谦却不让他自己麻痹自己,继续道:“张家大公子看上去倒是有些风采的人物,依我之见,他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位公子就要来拜访苏县令了。”
黄师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徐谦将他拉下了水,至少在张家的眼里,无论是苏县令或是他黄师爷还是徐谦父子,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死仇,若是老死不相往来倒也罢了,可要是张家突然来巴结苏县令,这里头的意味就深长了。
毕竟苏县令是清贵之人,倒也不怕张家,张家来巴结,倒也没什么不可,无非就是忘掉过去展望未来而已。
可是黄师爷不一样,黄师爷有什么值得张家巴结的?既然黄师爷对张家没有利用价值,双方又有嫌隙,到时苏县令和张家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一不小心透露出枷号张家小公子是他黄师爷的主意,他黄师爷还想继续在师爷圈子里混吗?
黄师爷渐渐生出了几分警惕,可是在徐谦的面前却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淡淡一笑道:“苏县令治理地方,正需张家这样的士绅协助,张家能识大体,那自是再好不过。”
徐谦道:“这是对苏县令再好不过,可是对师爷却是万劫不复,苏县令为何信任师爷?这是因为苏县令不是本乡人,而本地的士绅又都抱成一团,他身为外官,身边需要信任的人协助,可是假若苏县令与本乡的士绅如漆似胶,师爷的地位只怕……”
“混账!”黄师爷的表情顿时变得正义凛然,道:“鄙人入幕苏县令门下,与东翁同气连枝,你这混账竟挑拨是非来了?”
徐谦叹了口气,道:“这是为了黄师爷好,师爷若是误以为我有什么企图,那索性就不说了罢,请师爷替我换籍,我待会还要求见苏县令。”
黄师爷满是警惕:“你要见县尊做什么?”
徐谦道:“县尊要修县学,我是忠良之后,自然要挺身出来。”
黄师爷眯着眼,似乎要一眼看穿徐谦的心思,他心里忍不住想,你以为你拿出一点银子来,苏县令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不过黄师爷的心里有些怪怪的,总是觉得,这徐谦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徐谦方才说到张家的事又让他心里有了几分忌惮,他是外乡人,而衙门里的差役大多都是本地人,士绅对这些人的影响很大,可以说,他在县衙里的地位确实离不开苏县令的信任和依赖。
心里长叹口气,黄师爷道:“罢,你要见县尊,我便代为通报吧。”
他长身而起,让徐谦在这里稍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回来对徐谦道:“县尊在后堂花厅见你,你仔细回话。”
徐谦朝他作揖,道:“有劳黄师爷了。”
黄师爷心里只是摇头,这个家伙,坑人的时候无形无色,整人的时候恨不得扒了别人的皮,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言行举止也是文质彬彬,脸上还他娘的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冤孽啊冤孽!
徐谦随着一个胥吏引着到了后堂的花厅,苏县令很明显是不太情愿见他的,不过他现在为修县学的事烦恼,倡议了这么久,士绅们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总算有人提出来要纳捐,总算给了他一点台阶。
徐谦进了花厅,又是彬彬有礼地作了个长揖,道:“学生徐谦,见过父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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