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爱卿,朕还是清楚的,若是连这个肚量都没有,百官如何服他?况且以他的身份,项庄舞剑只是意在徐谦,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徐谦了。”
黄锦不禁苦笑,道:“左又不是,右又不是,难道他是故意要逗弄陛下?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害得陛下这么多天都不安生。”
嘉靖平淡地道:“内阁学士又不是过家家的,你太小看他了,此人谋定后动,岂会只是这点企图?”
黄锦实在没词了,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理由,只是实在想不出,不得已之下拿出各种牵强的理由罢了。
“实在不成,不如去请徐谦进宫吧,他思维敏捷,或许能有些启发。”
嘉靖为之动容,想要同意,却叹了口气,道:“罢了,不必麻烦他,会试在即,他自己的前程也是要紧,把他叫进宫来,若是影响他的发挥,朕岂不是罪人?这件事只能朕自己来猜,还有你,厂卫那边都要招呼好,给朕把所有的细微之处都打探清楚,杨廷和有不少亲信的门生吧,这些人也要查一查,不要疏忽。”
嘉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怕就怕这杨廷和酿出什么幺蛾子事来,最后波及这徐谦,唔,是了,近来徐谦在国子监如何?”
说到这个,黄锦终于笑了,忍俊不禁地道:“陛下,徐谦在国子监每日安心读书,日夜不敢松懈,平时卯时便起来早读,随后便是听讲,到了夜里子时还在作经义文章,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用功的读书人。”
最后一句不免有些夸张,可是前头的叙述更是夸张无比,一个人清早五点起来,夜里熬到十二点多还在做功课,这是什么精神?这简直就楷模和典范哪,嘉靖不禁动容,忍不住道:“想不到他也有用功的时候。”
黄锦却是摇头,便将这国子监里的事一并说了,国子监本来就有锦衣卫的坐探,徐谦又是个瞩目对象,人家就是不想盯梢他,怕也不成。
嘉靖听得目瞪口呆,他的眼眸眯了起来,慢悠悠地道:“这个叫周芳的也很不简单哪,明厉暗保,他倒是个颇有韬略的人,是个人才。他是有苦衷啊……”
黄锦原先以为周芳只是整治徐谦,巴结上官甚至是巴结杨廷和,听嘉靖一说,顿时明白了,情不自禁地道:“原来周芳和徐谦是一伙的。”
嘉靖敲了敲桌子,笃定的道:“一定是。”随即他又露出狐疑,慢悠悠地道:“这个周芳是什么人?”
黄锦倒是把底细查得清楚,道:“正德二年的进士……”
正德二年……嘉靖眯着眼,慢悠悠地道:“正德二年是时任内阁学士和礼部尚书的李东阳主考,按理说,是李东阳的门生并没有牵涉到眼下朝中的人,你继续说。”
黄锦点点头,道:“因为中的是三甲,名次较低,因此去了礼部观政。”
嘉靖冷冷地道:“又是礼部,若不是李东阳不在朝,朕还当真以为这事儿有他的份。”
黄锦继续道:“此后此人倒是没有寻常的事迹,为官还算清正,到了正德十二年父丧,所有回家丁忧,三年守制之后便直接进了国子监。”
嘉靖满是疑窦,继续问:“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是了,他是哪里人士?”
黄锦道:“广西……”
听到这里,嘉靖的眼眸顿时一亮,道:“是广西吗?蒋爱卿也是那儿的人吧?”
黄锦也是立马醒悟,连忙道:“奴婢也觉得奇怪,这个人有些耿直,太有书呆子气,丁忧之前本来就不太如意,可是守制回来给了他一个学正,虽然不是显要,却也算是清正了,若是暗中没有人提携那才怪了,现在陛下提醒,想来这个提携他的人必定是蒋学士了。”
嘉靖想的却不是这个,他微微一笑,道:“如此看来,保徐谦的不只是这个周芳,还有蒋爱卿,蒋爱卿看来是打定主意了,不过朕早听说他不受内阁所容,想来他是痛定思痛,是要向朕靠拢了。”
他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不由道:“朕明白了,项庄舞剑,意在蒋冕,这……才是杨廷和的目的,可是……只是一场主考,怎么可能动得了内阁学士……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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