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轿都没有,莫非要自己走回家去?这不是坑爹是什么?他无奈的摇头步行而出,根没有注意到在这午门里头的门洞里,一个带刀禁卫悄悄地看着他,等他走到老远,才嘻嘻哈哈的对带队的武官打了个招呼,道:“大人,卑下肚子有些疼,想来是清早的时候吃坏了肚子……”这武官不明就里,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去,去……别脏了这宫门。”……………………………………………………………………………………………………………………………………………………………………………………徐谦入宫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杨廷和,此时杨廷和值得玩味的坐在椅上,在他的下首则是毛纪。现如今,内阁里清静了许多,蒋冕报病了,怕是往后再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内阁里头也已经裁撤掉了一批人,所以二人说起话来轻松了许多,虽然依旧提防隔墙有耳,可是从前紧张的气氛毕竟消弭不少。杨廷和不见喜怒地道:“维之,你怎么看?”毛纪冷笑道:“这说明陛下已经没了主见,堂堂天子遇到这样的大事居然请一个新晋的贡士去商量,这不是笑话吗?由此可见,陛下定是乱了方寸。”杨廷和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这只是其一,这个徐谦,说起来也有意思,老夫前几日见了他一面,他和老夫对话时竟是从容镇定,单从这份气度来说,却是不简单。此人的年纪虽小,可是心智却是成熟,不能小看,不过嘛……这次殿试既是陛下主考,徐谦这一次必定会高中一甲,无论是一甲第几名,将来迟早都要做官的。老夫这一次打算给他一点甜头,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毛纪狐疑地道:“杨公何必对这小子如此客气?农夫救蛇,难道就不怕将来这蛇暴起伤人吗?”杨廷和吁了口气,道:“老夫弄了这么多手段,现在做的就是先赶走蒋冕,其他的事暂时都可以放一放,蒋冕一日不离京,老夫的心就总是放不下,就怕有人狗急跳墙啊,徐谦这些人现在怕是已经慌乱了,老夫能轻易收拾一个蒋冕,将来要拍死徐谦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老夫若是徐谦,绝不会束手待毙,一定要闹出点动静,尽量保住蒋冕。他的这个心思情有可原,毕竟蒋冕近来和他一直暗中联络,这棵大树,徐谦绝不会放弃。徐谦这个人其实并不可怕,可怕就怕在他给陛下出一些主意,老夫不怕别的,就怕这个万一,万一他们狗急跳墙,让老夫现在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老夫宁愿给他一点甜头,消除掉他们的戒心,让他们暂时误以为老夫根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只要他们松了口气,就会生出侥幸心理,到时老夫从容赶走了蒋冕,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要先取之,必先予之,老夫不吝啬一点好处,以徐谦的资历,就算是再如何厉害,那也只是个小官,毕竟对老夫不会有太大的威胁。”毛纪认真倾听,忍不住叹道:“大人的一番话实在发人深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这徐谦还当不得君子之仇。”杨廷和微笑道:“你呀,就是喜欢捡好听的话说,徐谦这个人还是不要小看,你看路政局,你看如意坊,还有那汪峰,此人绝不简单。老夫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只是抓大放小而已,徐谦固然不简单,可是和蒋冕比起来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毛纪颌首点头道:“不错,杨公说的是极。”杨廷和突然道:“眼下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事,就是新晋内阁大臣的人选,你觉得李时和顾鼎臣二人,哪个更合适?”毛纪愕然道:“大人,内阁学士的人选虽是群臣推举,可终究还要陛下亲笔朱批,现在琢磨这个,似乎为时尚早。”杨廷和固执地摇摇头道:“不早,凡事都要预先谋划,先拟定人选,再让人造出声势,最后才能水到渠成。”毛纪看向杨廷和,道:“那么杨公以为是李时好还是顾鼎臣好呢?”杨廷和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资历上,顾鼎臣占了上风,顾鼎臣性子也好,只是有些时候,有些胆小怕事了一些。只有这李时,资历虽然不如人,可是性情刚直,性情刚直的人固然有用,可要是驾驭不好,却也是麻烦,老夫为难的也就是这件事。唉,罢了,老夫再想想吧。”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