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样拿捏?毕竟那里是他的主战场,若是想整一整你,你能奈何?只能仰仗着他才能不出乱子。
徐谦听罢,脸色凝重起来。
徐阶又看他一看,笑呵呵地道:“当然,本官所说,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去未必不好,留也未必是好,总而言之,全凭徐编修自己了。”
徐谦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好像被人坑了。”
他确实感觉自己被人坑了,刚入官场就被人使了绊子,他当时只顾着高兴,现在听了徐阶提醒,才感到问题严重,这杨廷和分明是想控制他,甚至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一点教训,其用意不言自明。
徐阶微笑,突然感觉这位‘后进’编修有些可爱,至少这家伙当面说这种话,算是对他没有什么提防戒心,徐阶道:“其实也无妨,做好自己的事也就是了,你毕竟是六首,要整你也没这么容易,这满天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正在这时,有书吏拿了一沓文卷来请徐阶批示,徐阶苦笑道:“国子监的课业今日要核实出来,有些话说起来不方便,什么时候再登门造访吧。”
这是告诉徐谦,他现在很忙,从哪儿来滚哪里去。
不过刚刚进来,至少这徐阶对他还可以,徐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拱手作揖道:“再会。”
徐谦出了典簿厅,想到自己师兄谢正好像在文馆里当值,便信步往文馆去,谢正却是很忙,正和几个翰林在整理最近的起居注,勉强向几个老翰林告罪一声,拉徐谦出来道:“这么早就来点卯?怎么,是将你分派到了典簿厅还是文史馆?若是在文馆,你我也算同僚了。”
徐谦苦逼地道:“待诏厅。”
谢正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新近翰林就去待诏?一定是事出有因,这是宫里的意思还是内阁的意思?”
徐谦道:“杨学士的意思。”
谢正摇头道:“依我看,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需去见见桂学士,得请他拿拿主意,实在不成,让他想办法将你调回来,入阁待诏固然是好,却不适合你,家父前几日和我通书信就说过,你若是高中,点了翰林,最好先蛰伏些时日,若是能在文史馆里编史撰文,是最稳妥的。”
徐谦不由道:“桂学士可以通融?”
谢正道:“你当时答应了杨学士吗?若是没有答应,桂学士只要执意要留你,内阁那边也不好太过坚持。可若你已经应承下来,怕就不好说了。”
徐谦苦逼地道:“已经应承下来了。”
谢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为何事先不和我商量?”
徐谦道:“我以为这事是进了翰林就要选择的,杨学士又问到头上,当时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点了头。”
怪只怪他得意忘形了,许多好事一下子出来,脑子不太清醒,或许这杨廷和抓住的就是这个心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正叹口气,拍拍徐谦的肩道:“其实内阁待诏也不错,只要不捅娄子,谁也奈何不得你,你点了卯吗?点了卯就去拜会桂学士,而后再去内阁,今夜我去你家,这翰林里头的名堂得和你说一说,省得你再出什么乱子,怪只怪你不说清楚,我以为你博学多才,什么事都懂呢,原来竟是两眼一抹黑。”
徐谦理直气壮地道:“我这是第一天做官,懂个什么?罢了,夜里再说吧。”
告别谢正,便又去寻桂湘,桂湘在集贤院当值,想来早料到徐谦会来,屏退堂官和差役,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道:“看你神色不好,又听说你要去内阁待诏,怎么,有什么事要来寻为兄?”
人生最苦逼的就莫过于明明桂湘比徐谦大得多,如今却不得不以兄弟相称,徐谦苦笑道:“桂学士,下官前来,就是为了内阁待诏的事。”
桂湘含笑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去内阁待诏不是什么坏事,正好磨砺你的心志,方才内阁还来了人呢,问怎么待诏的翰林还没过去,那边的人手已经支不开了,你不要想不开,快去吧,有些事说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经定了,就好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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