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他肚子里的一些私货,倒是成为了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他见徐申急匆匆地来,倒也没有怠慢,笑吟吟地道:“东家可是来讨茶水喝的?你来的正好,恰好有个学生给老夫送来了一斤好茶叶……”
徐申却是道:“重大消息,天津卫大捷,麻烦王老夫子立即撰写一篇文章,明日就要刊载。”
王艮倒是认真起来:“什么天津卫的大捷?这些大捷老夫早就见得多了。”他一副讽刺的嘴脸道:“咱们江南不是三天一小捷,五天一大捷吗?如此多的大捷,何以倭患非但没有根除,反而愈演愈烈?可见……”
徐申苦笑,道:“你看了便知道。”随即将新近快马送来的邸报给王艮看。
既是明报,自然有专门的人马侯在京师,专等邸报出来,然后再快马送达南京,消息比快马加急还快一些,往往邸报未到,明报就已经刊载了消息,是以许多官员索性连邸报都不看了,索性改看明报。
王艮认真起来,接过邸报看了片刻,深吸口气:“果然是真正的大捷,这消息传出来,这江南岂不是要翻天?江南各地苦倭寇久矣,难得有此大胜,老夫这便撰文,明日直接登上头版。”
王艮如今经验丰富,一看这消息便晓得其价值,甚至在转瞬之间,连标题都已经想好了,他立即下了逐客令,道:“徐老弟,老夫要动笔,请你回避。”
徐申呵呵一笑,自然晓得他的脾气,连忙退出去。出了总编的房,瞥见一旁的总务房里的灯还亮着,便上去敲门,道:“赵小姐还未回去休息吗?”
里头传出赵小姐的声音:“是徐叔叔?这里有一笔帐还未算清,待会儿就去睡了。”
徐申便摇摇头,抬腿走了。
却说次日清早,报纸发售出去,果然如徐申料想的一样,一石激起千层浪,徐谦和他的皇家学堂顿时出名了,街头巷尾都是议论徐谦的人,本来徐谦作为江南出身的状元就是出名的人物,现如今这次灭倭,使他声望短时间内激增。
所有人称赞徐谦的同时不免对江南官军破口大骂,这皇家学堂如今也成了耳熟能详的人物。
甚至有不少人四处倡议,要皇家学堂驻杭州,让徐谦也到杭州来总督军务。
这消息不啻是在打江南各路官军头子们的脸,便如新任的江南总督也是脸上无光。
江南这边舆论一旦闹起来,就是非同小可,甚至许多衙门墙垣上都提了诸多小诗,有痛骂官府无能,有吹捧徐谦,偏偏这些衙门的差役谁都敢拿,偏偏对这些读书人不敢造次,倒是总督府有意整肃,结果不少读书人聚在总督府门口滋事,吓得这位新任总督一下子缩了。
远在天津卫的徐谦当然不晓得江南的陈情已经如雪片一般的送去了朝廷,当然,就算是送了去也是无妨,按照朝廷的规矩,官员不得在家乡方圆五百里处为官,他是浙江人,绝不可能放任去浙江。
倒是旨意传到了天津,徐阶、邓健俱都升官,而徐谦亦是钦赐了飞鱼和金牌,皆大欢喜,旨意刚到,徐阶便下了名刺来,前来拜访,这个家伙算是因祸得福,本来以为此次被人牵着鼻子走,钦差做的窝囊,谁晓得撞了大运,直接有了去詹事府的机会,这个机会很难得,等于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内阁,发迹是迟早的事。
二人落座,徐阶对着徐谦苦笑,见左右无人,倒也不遮掩什么,开门见山地道:“徐侍读难道不觉得这一次朝廷的处置很奇怪吗?”
徐谦不服气地道:“当然奇怪,明明是徐某人立了大功,你们尽皆都升官发财了,反倒是徐某人赐了件衣服和金牌,真叫人难堪。”
徐阶目瞪口呆,想不到徐谦如此大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只得安慰道:“徐侍读也是刚刚升任侍读,年纪轻轻,异日必定大有可为,却急于这一时半刻做什么?况且现在皇家学堂已是闻名遐迩,徐侍读身为总教习,将来自然水涨船高,想来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将来徐侍读的成就必定远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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