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有好奇之心,不过陈年的好奇心委实不多,他很不愿意和徐谦继续有什么瓜葛,他是一个人生轨迹很简单的人,懂事起就读书,读书的目的就是考功名,考了功名自然是做官,做了官就是培育后代,让后代继续考功名,继续把官做下去。像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麻烦,而徐谦显然对他来说就是个很大的麻烦,和徐谦说话不但费力,而且还让人火冒三丈,很不得自己给自己扇几巴掌。可是现在徐谦问他想不想听徐谦的所谓苦衷,陈年就算没有好奇心,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听了。毕竟他奉旨来巡查,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实在有点不甘心。这是他的一次绝佳的机会,把差事办好,就有偌大的前程,所以他必须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道:“徐侍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徐谦显得很神秘,刻意压低声音:“大人真要知道?大人可不要后悔!”后悔!陈年瞪大眼睛,随即冷笑起来。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娃娃,听了你的话还要后悔吗?真是岂有此理,老夫是奉旨来查你的,还怕了你不成?他板着脸道:“休要多言,有话快说。”他的耐心实在已经消耗得太多,已经没有兴趣和徐谦斗嘴下去。徐谦叹口气,道:“大人近日莫非没有听到坊间的流言?”“流言,什么流言?”陈年有点糊涂,原来你丫的旷工还和流言有关系,这又是什么道理,把老夫当白痴了吗?徐谦正儿八经的道:“坊间有流言,说是某内阁学士嫉恨于我,已是暗中授意打手若干,欲坏我性命,大人。这消息传得这么大,你不会不知道吧?”“……”陈年傻眼了。他可怜的智商已经理解不了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徐谦的下限。又或者远远高估了自己的实际能力。更或者他觉得眼前不过是黄粱一梦,若不是做梦,这世上还有如此荒诞离奇的事吗?姓徐的,你可是朝廷命官,你是读书人,这种流言你也信?稍微有点智商的。谁会信这种坊间的胡言乱语?大家都拿这来当作笑话来看,你倒是当真了!更可怕的是,陈年再蠢,也懂得这某大学士说的是谁,那可是杨公。现在一个侍读学士十分神秘的告诉他,内阁大学士已经痛下杀手。安排了打手要学流氓地痞一样把他干掉,陈年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还能有什么表情?杨公是什么人,会做如此下作的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杨公想收拾你,人家还需要动用这样的手段?“这种话?你也信?”陈年冷笑连连,他觉得跟这个徐谦已经没有废话的必要了。多说无益。徐谦很认真地道:“其实……我也觉得很荒诞……”陈年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你既然觉得荒诞,为何还拿这样幼稚可笑的理由做借口?”徐谦理直气壮地道:“大人,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现在外头都这样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假如确有其事怎么办?”“你……你……”陈年真恨不得自己索性撞死算了,无奈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休要多言,闲话少说,你但有悔过之心,便随本官去都察院领罚。”徐谦郑重其事地道:“大人竟如此不顾我的死活吗?我随你出去,我若是出了这个家门。被人伏击了怎么办?若是受了伤,或是挨了打,这笔帐算谁的,莫非大人来负责吗?”陈年呆住了。明明是这家伙没理,亏得这家伙还如此理直气壮,他几乎是咆哮着道:“本官保护你的安全!”徐谦冷笑道:“这可是大人说的,这么说,我往后出门,若是被人伏击,这笔帐都算在大人身上了?好吧,大人若是能做如此保证,我也无妨,不妨立下字据,省得到时候大人抵赖,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无事倒也罢了,该如何责罚都请大人自便,可要是有事,那么徐家上下可就和大人是不共戴天了,将来大人走在路上要是不小心挨了刀子可怪不得我。”陈年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世界上虽然没有道理的事多的去了,可是眼前这个家伙今日让他开了眼界,原来他娘的人真可以如此无耻。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字据万万不能写,这是圈套,**裸的圈套。以他现在对徐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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