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脸色变幻,心里也是苦笑,他算是明白杨廷和的意思了,杨廷和是在和他做交易,这个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其他人嘉靖想管也管不着,唯有徐谦才是他较为关注的,毕竟君无戏言,而且徐谦若是能步入侍读学士,那么就有了参赞军机的资格,对徐谦获益良多,想到这里,嘉靖却不急着答应,慢悠悠的道:“你是说升任徐谦为侍读学士?唔,这倒是深合朕意,只是既是侍读学士,又让他掌什么为好?”
到了侍读学士的层次,就算是主官之一了,一般都会分派任务,比如李时在待诏厅,身为侍读学士的时候就是待诏厅的首脑,也有人主管修史,有人负责典簿、图书之类,这就好像知府衙门一样,虽然侍读学士不是翰林学士,可是如果非要比较,那么通判之类的官职却比较适合,虽然大家隶属知府衙门,可是有人管刑狱,有人管户册,下头都有一批佐官和吏员。
而李时在待诏厅虽为掌待诏厅的侍读学士,只是他运气不是很好,里头却有个杨慎,杨慎这种数一数二的官二代你管得住吗?所以徐谦进入待诏房的时候,这李时很是低调,一点都没拿出主官的架子出来,倒不是他当真平易近人,实在是他怕人枪打出头鸟。
杨廷和沉吟片刻,道:“他既兼皇家学堂教习,是否换个侍读前去皇家学堂?”
嘉靖摇头:“皇家学堂眼下规矩已经制定,可是许多事情不免还要徐爱卿亲力亲为,朕看不宜轻动,这差事就兼着吧。”
杨廷和道:“既然要兼着皇家学堂的差,那么入宫待诏又或者经筵日讲的差事怕是不能办了,至于论撰文史怕也有些勉强,不如就专司稽查史书、录书吧。”
稽查史书、录书……
嘉靖皱眉,这个差不太固定,也比较随意,比如在文皇帝时期,这是十分重要的差事,当年文皇帝为了创永乐大典,命内阁学士为总裁,专门负责此事,为了表示重视,稽查史书、录书的官员几乎可以直接下条子调动各部,比如听闻哪里有什么孤本书册,一个条子下去,各部就都得乖乖配合,至于每年的糜费,几乎是想要多少户部乖乖拨发多少,绝对不敢忤逆。
不过近来,除了明实录之外,朝廷并未修什么书,这其实也是正常,正德皇帝当政了这么多年,这位仁兄对修书的事实在没多大兴趣,所以这录书和稽查的事也就荒废下来,而嘉靖皇帝刚刚登基,眼下的目标是争权夺利,自然也没有兴致管这烂摊子的事。
杨廷和提议徐谦负责稽查史书、录书,看来也是不希望徐谦真正接触什么实权的差事。
杨廷和固然有他的私心,嘉靖现在所要的则是尽快完成承诺,也懒得和杨廷和争执,况且翰林本就是清闲的差事,无论是经筵日讲或是待诏、论撰文史之类的差事也都只是清贵而不显要,嘉靖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上头多事,徐谦最需要的,是有这个资历,资历到了手,过了几年自然另有任用,或是下去镀金,任一方巡抚,又或者直接到分派各部,加为侍郎,甚至于鸿胪寺、钦天监这样的衙门,直接可以升任为主官,这就足够了。现在做什么,倒是无关紧要。
嘉靖颌首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旨意要尽快下去。”
杨廷和心里松了口气,这一次,似乎他也没吃亏,似乎双方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徐谦真正算是腾云驾雾,从此以后,怕越来越麻烦了。
只是……这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杨廷和需要的是一个平稳过渡的时间。
杨廷和告别而去。他人一走,黄锦就从某处角落里跑了出来,笑嘻嘻的对嘉靖道:“陛下,徐侍读此次真是撞了大运了。”
嘉靖站起来,淡淡道:“他这不是撞了大运,这是运筹帷幄,你懂个什么,官可不是好做得,没有一点真本事,人家凭什么给他乌纱帽,唔,稽查文史,这个家伙……以后怕是清闲的很,有空的时候叫进宫来,朕近日反正也烦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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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悲剧的一塌糊涂呀,辛苦了一个月,各种撒泼求援,结果……眼看还有最后三天,似乎这赞榜还是和老虎无缘了,好吧,算了,只能在这里给赞了一下的同学们抱歉一声,浪费大家表情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