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里,一个陌生人出现,旋即交给了他们一封书信。这两封书信,印着的都是寻常工坊的封泥,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什么底细。“大人的意思是让二位按着这个法子去做,事情做成了,到时自然会有好处。”两封牛皮纸做的书信,却让周到和方安二人感受到有千钧之中。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对方都和巡抚衙门有联系。现在,二人相视苦笑,对方直接将二人一起请来,公开了身份,很明显,对方显然已经摊开了。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被利用的机会。周到立即想到,或许这一次,就是彻底将总督大人赶出浙江吧,带着这个心情,待来人走了,他忙不迭的将印泥撕开,寻出里头的信笺,连忙看起来。这一看,周到的脸色骤然没有了血色。而另一边的方安,也是目露骇然之色。二人相视一眼,周到无力的将手垂下,才艰难的道:“这件事……是不是太大了。”方安苦笑:“不错,事情太大了。要不然,我们去说说,看一看……”周到旋即摇头,他并不是个傻子,人家既然已经布置下来,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决心就是,方总督必须要死。现在就算去求情,也绝不可能,因为牵涉这件事的人,必定有不少,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重要人物,他们既然已经商议定了。就不可能随意更改。可是周到和方安,就算想不做都不成。且不说他们二人深知,对方的能量。若是不做,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不保不说,甚至自己占了不少便宜的亲族,只怕也要跟着倒霉。二人心里自知,平时他们没少吃拿人家,不说隔三差五的银钱打赏,还有他们的族人,在浙江也有很多的买卖。而现在,周到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做成之后,会不会有人杀人灭口,他看向方安,二人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周到慢悠悠的道:“这里头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每人一万两银子,会有人将我们送出海去,只是不知。对方算数不算数。”方安小心翼翼看他:“周先生以为呢?”周到苦叹道:“眼下,不管他们算数不算数,我们还有选择吗?这件事,太大了。哎……”方安不由道:“不如索性我们什么都不做,还是走了吧,逃的远远的。”周到摇头。突然冷笑:“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人家送了书信就完事了。这里都是他们的人,我们跑的掉吗?眼下只能把事情做好。至于后面的事,也唯有听天由命,要怪,只能怪咱们拿了人家的好处,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要连本带利收回来的。走,我们立即回衙门。”二人不安的回到总督衙门,差役见了他们,便道:“二位先生,总督大人方才还在问,不知你们回来了没有,请你们去一趟。”二人没有说什么,连忙去了方献夫的书房,传报之后,走了进去。无论是周到还是方安,心情都紧张到了极点,仿佛方献夫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蹊跷,再加上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更使他们的脸色难看。方献夫正在看书,此时将书放下,一双眼睛盯住他们,淡淡的道:“怎么,你们的脸色都这么难看,莫非,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周到连忙道:“大人,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学生寻了几个巡抚衙门的人问,他们也只是说与会的几个人物,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而且,极有可能是针对大人。”周到这样说,是带有目的的,一方面,其实是稳住方献夫,让方献夫不要疑心到自己,而另一方面,则是故意制造某种紧张气氛,让方献夫去钻牛角尖,好让自己有机会办其他的事。“是了,还有一件事,说是近来宁波的治安,越来越差,为此,巡抚回来之后,大发雷霆,下了令,要命杭州巡捕局加派人手,赶赴宁波……还说要裁撤一批宁波巡捕局的人员。”听到这里,方献夫顿时紧张起来,巡捕司乃是他的掌控之下,算是他这个总督唯一掌握的力量,现在巡抚衙门做出这个动作,显然是想连自己最后那么点儿权利也要剥夺,他一下子,变得无比敏感起来,眯着眼,慢悠悠的道:“是吗?方安。”方安忙道:“学生在。”方献夫道:“你立即取印,让周先生下一个条子去巡捕局,告诉他们,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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