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的奏书,是在两日之后递进的。!其实许多人都在关心方献夫的事,一旦涉及到了谋反,那么绝对算是嘉靖朝的大事,正德朝有两次谋反,而嘉靖朝万象更新,谁晓得,这屁股才没坐稳多久,又来了个谋反,谋反的还不是王爷,竟是地方封疆大吏。一旦坐实,到时候,朝廷必定要下辣手,一队队的厂卫要派出去,无数的官员要磋商镇压,毕竟谋反永远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涉及的人会有一千个,一万个,到底是多少,那只有天知道。而这时候,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挑战是若是这时候,你被人揭发和方献夫有染,那么就万劫不复,可机会就是,若是这个时候,你四处去揭发别人,或者索性栽赃诬陷,杀良冒功,那么,或许就有你飞黄腾达的一天。恐怖的阴霾,一直笼罩在京师上空。而现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其实杨廷和是十分担心的,毕竟钦差是徐谦,那么事情就失去了控制,假如徐谦这个时候,把方献夫的罪名定死,而接下来,再以追查同党的名义大兴冤狱,只怕整个江南,旧学的官吏都要受到波及。这种事他见得多了,刘瑾是这样做的,江彬也是这样做的,历来大奸大恶之人,哪一个不是如此排除异己。可是徐谦居然没有这样做,他点到即可,居然很快就收了手。事情似乎露出了曙光,而且,也向着杨廷和所期待的方向去发展。不管徐谦是怎么想,但是现在,局面对杨廷和有利。方献夫的罪名是糊涂,糊涂这种事可大可小,说大了是昏聩·说小了是一念之差。再有,就是嫖娼,而这种事,也不能算是罪·只能算是污点。另一个人就是应天府尹朱茂,朱茂的罪责重一些,他不得人心,竟然还鼓动是非,夸大其词,才闹出了这么个乌龙。这两个人,怎么处置·就是朝廷的事了。杨廷和并没有急于去见天子,而是在琢磨这件事如何善了,既然事情并不严重·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那么眼下,就是如何收尾的问题了。而此时,在大高玄殿,黄锦忙不迭的觐见。嘉靖一身道服,见了黄锦进来,只是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子。“陛下······奴婢是来回报的。”黄锦笑呵呵的道。“回报,回报什么?”嘉靖显然忘记了自己此前的吩咐,身为天子·他毕竟不可能什么事都记在心上,许多事吩咐之后,早就抛去了爪哇国。黄锦却是耐心的道:“陛下不是让奴婢去打听这王道中吗?奴婢幸不辱命·还真让东厂打听出了那么点儿东西。”若说当时看报的时候,嘉靖对那王道中有几分兴趣,可是随着两天功夫的稀释·他仅有的兴趣,自然而然的化为了乌有,只是黄锦既然来禀告,他还是打起了几分精神,道:“打探出了什么?”黄锦道:“这个王道中,还真是个干才,在京师·很负盛名,许多人都称赞他·说他乃是能臣,他在鸿胪寺的时候······”嘉靖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又不是吏部,这些话也捡给朕听?朕若是想知道这个,大可以去问杨廷和。”黄锦缩缩脖子,连忙道:“还有,就是王大人深受杨大人的喜爱。”“哪个杨大人?”嘉靖目光一沉。黄锦道:“自然是当今首辅。”嘉靖眯起眼,道:“就这些?”“还有一些,就是传闻,杨大人打算让王道中替换掉方献夫,继任直浙总督,话又说回来,王道中这个人资历是足够的,品行也很好,官声也是不错,有他去直浙,倒也可为朝廷分忧。”对此,嘉靖只是一笑置之。他没有多想,只是淡淡笑道:“你这奴婢,净是寻一些坊间的流言来和朕东拉西扯,好啦,去吧。”黄锦却不肯走,道:“陛下,还有就是,徐谦的奏书已经到了,不知陛下看过了吗?”嘉靖淡淡的道:“倒是看过了,证据确凿,确实没有谋反之事,只是这个方献夫,也颇为可恨,阄出这样的大事,朕怎么敢将直浙交给他,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黄锦一下子小心起来,他只是个太监,纵然是和嘉靖关系匪浅,可是太监终究是太监,嘉靖在这一方面,倒是一向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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